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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大丰城归途遇袭(1 / 2)

晨雾裹挟着寒意,将清河镇浸染成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林邑川蹲在院子角落,手指轻抚过刚完成的木雕。

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山鹰,羽翼上的纹理清晰可见,每一刀都倾注着他的心血。

父亲林正山将竹筐里的竹编农具码放整齐,篾条在他布满老茧的手中翻飞,最后一道锁扣严丝合缝,竹筐边缘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他耗时三天编成的二十个竹筐,底部还压着两张完整的野狐皮,是以前进山打猎的收获。

“川儿,把木雕收进包袱。”父亲的声音从院子那头传来,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林邑川应声抬头,看见父亲正在擦拭那把陪伴他二十年的猎刀。

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刀柄缠着的布条已被汗水浸成深褐色。

这是林邑川第一次随父亲去大丰城售卖,他既兴奋又紧张,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仿佛要挣脱束缚飞出来。

清河镇通往大丰城的官道蜿蜒在山间,铺满青石板的路面被行人磨得发亮。

林正山背着沉重的竹筐,脚步却格外轻快,草鞋踏在石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林邑川背着装有木雕的包袱跟在后面,目光不时扫过路边的野菊,金黄的花瓣上还挂着晨露。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混合着父亲身上淡淡的汗水味。

“跟上。”父亲突然回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

林邑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慢了脚步,赶紧小跑着追上去。

他注意到父亲走路时膝盖微弯,每一步落地都像扎根般沉稳,这是常年负重练就的功夫。

看着父亲宽厚的背影,林邑川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暗自发誓也要像父亲一样强大。

官道上渐渐热闹起来。

挑着担子的货郎,扁担在肩头吱呀作响,货箱里装满了各种小物件;

骑着毛驴的妇人,怀里抱着哭闹的孩子,嘴里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赶着马车的商贩,挥舞着马鞭,吆喝着让行人让路。

各色人等行色匆匆,林邑川好奇地打量着这些陌生人,眼睛里充满了新奇。

这么多不同的人,穿着各异,说着不同的方言,每个人都像是一本书,藏着无数的故事。

直到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别看热闹,留心脚下。”

他这才收回目光,却在低头时发现父亲的脚印比自己的深了整整半寸。

林邑川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父亲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一个时辰后,大丰城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高耸的城墙足有两丈多高,青灰色的城砖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的历史。

城门洞开,进出的人群摩肩接踵,吆喝声、马蹄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林邑川下意识地握紧了包袱,手心微微出汗,既期待又害怕。

一进城,琳琅满目的店铺便让人目不暇接。

绸缎庄的绫罗在风中轻舞,色彩斑斓,红的似火,绿的如翠,仿佛天上的云霞落入人间;

铁匠铺里,炉火熊熊,火星四溅,铁匠们挥舞着铁锤,叮叮当当的声音震耳欲聋;

药铺飘出淡淡的草药香,混合着其他店铺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邑川被一家兵器铺吸引,橱窗里的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剑柄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他站在橱窗前,久久不愿离去,想象着自己手握长剑,行侠仗义的模样。

“别看了。”父亲的手轻轻按在他肩上,“先去交货。”

他们穿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家农具行。

掌柜的是个圆脸胖子,眯着眼睛仔细检查竹筐,不时用手敲敲竹篾:“林师傅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就是这野狐皮......”他用指尖捏起狐皮,“毛色不如上次鲜亮。”

林正山不慌不忙地说:“王掌柜好眼力,这是秋皮,绒毛没冬皮厚实。不过胜在完整,您看这纹路......”。

两人你来我往地讨价还价,林邑川站在一旁默默观察。

他注意到父亲说话时不卑不亢,眼神始终平静。

林邑川心中暗暗佩服,原来做生意也需要这么多的智慧和技巧。

林父领着林邑川走进大丰城西街的“木香坊”时,雕花木门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铺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捧着个木雕松鼠摆件细细端详,听见动静抬眼望去,目光立刻被林邑川怀中的布包吸引。

“小哥儿这是带了新作?”老板放下松鼠,指尖搓着袖口的檀香粉,眼睛发亮。

林邑川打开布包,露出里头形态各异的木雕:有翅膀微张的灵雀、抱着松果的小兽、还有刻着缠枝花纹的香囊盒,每一件都打磨得温润光滑,缝隙间隐约可见淡绿色的荧光——那是他偷偷掺了花灵蝶磷粉的小心思。

山羊胡老板拿起一只木雕兔子,拇指摩挲着兔子耳朵上的绒毛纹理,忽然笑出了声:“妙啊!这灵雀的尾羽刻得比真鸟还灵动,小兽爪子下的木纹竟像踩着朵云!”

他抬头看向林父,“老哥,令郎这手艺是跟哪位大师学的?这般细腻的刀法,怕是连白果城的老匠人都要赞一句。”

“自家琢磨的。”林父笑着拍了拍儿子肩膀,“小哥儿第一次卖货,您给掌掌眼?”

老板捻着胡子沉吟片刻,从柜台底下取出个算盘,噼啪拨拉几下:“这样吧,二十个木雕,一两银子如何?童叟无欺。”

他生怕对方嫌少,又补了句,“您这物件儿讨女子和孩童喜欢,摆到我这店门口,保准半日卖空。”

一两银子也不少了——要知道,碧柳城一块正宗的流萤鱼蜜饯也不过五文钱。

他转头看向父亲,却见林父微微点头,目光里尽是赞许。

“成交!”林邑川脆生生应下,看着老板将木雕小心翼翼放进桐木匣,心里忽然涌起股热流。

那是他用从万木城带回的古树残料、花了整整三天刻出来的,每一道纹路都沾过他的汗水,此刻却要带着他的心意,去往不同的掌心。

走出店铺时,阳光正好。

林父摸出块芝麻糖塞进儿子手里:“第一次卖货,该吃点甜的。”

糖块在舌尖化开时,林邑川忽然觉得,这比花雨城的花魂酿还要清甜。

他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想象着某个小姑娘捧着木雕兔子欢天喜地的模样,攥着银子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原来这就是用自己的手艺换银子的滋味,踏实,又带着股说不出的雀跃。

交易结束后,日头已到中天。

父亲带着他来到一家面馆,要了两碗阳春面。

面条筋道,汤汁鲜美,林邑川吃得额头冒汗。

“吃饱了吗?”父亲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林邑川点点头,嘴里还塞满了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好吃,爹,你也多吃点。”

饭后,林邑川提出想在城里转转。

父亲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同意:“半个时辰后,还在这家面馆集合。”

得到允许后,林邑川像脱缰的野马般冲进人群。

他又看了街头艺人的杂耍,魔术师从空无一物的帽子里变出鸽子,杂技演员在高跷上做出各种惊险的动作,引得观众阵阵惊呼。

林邑川站在人群中,看得目瞪口呆,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他还在一家书院外驻足良久,听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那一刻,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渴望,渴望能像这些学子一样,学习更多的知识,了解更广阔的世界。

当他回到面馆时,父亲正在和一个布庄老板交谈。

看见他回来,父亲结束对话,从怀中掏出半两银子:“先去三叔那里看一下,然后去买些笔墨纸砚,再挑两块好布料,给你娘做件新衣裳。”

林邑川接过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