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马!留下一百人看守府库和县令家眷,其余人,随我走!”
周辰从那匹跑得满身白沫的战马上跳下,靴子刚落地,便翻身上了另一匹早已备好的青鬃马。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此时距离平阳县破城,仅仅过去了两刻钟。
县衙内的血腥味还没散去,被俘虏的县兵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周辰的主力却已经完成了补给与分兵。
穆青寒勒住缰绳,战马不安地刨动着石板路,溅起火星:“寨主,安陵县在东,长河县在北,相距三十里。若是分兵,我们每路只有一千人。一旦陷入巷战……”
“不会有巷战。”
周辰猛地一夹马腹,青鬃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冲出城门,“今夜过后,我要这三县的县令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种打法在这个时代闻所未闻。传统的攻城战,破一城后往往需要数日休整、安民、清点物资。但周辰这种特种兵思维的“闪电战”,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他要趁着平阳失守的消息还没传出去,把另外两座城池也一口吞下。
队伍在夜色中一分为二。
周辰亲率一千黑狼卫奔袭东面的安陵县,穆青寒则带着另一队人马杀向北面的长河县。
……
丑时三刻,安陵县。
夜色浓稠得化不开。城头上的灯笼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两个守夜的老卒缩在避风处,抱着长矛打瞌睡。
吱呀——吱呀——
一阵车轮碾压石子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谁?!”
老卒猛地惊醒,探头向下望去。
只见城下的吊桥边,停着十几辆满载货物的大车,几个身穿绸缎的“商贾”正焦急地冲上面挥手。
“军爷!行个方便!”
领头的胖子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在火光下晃了晃,“我们是赵记商号的,给县太爷府上送江南来的丝绸和陈酿。路上耽搁了,这才晚了点。您看……”
老卒揉了揉眼睛,借着火光看清了车上的旗号。确实是城里那个财大气粗的赵记,平日里没少给他们塞好处。
“这都什么时辰了……”老卒嘟囔着,但看到那串铜钱,喉结还是滚动了一下,“等着,这就放吊桥。”
贪婪是最好的通行证。
绞盘转动,吊桥轰然落下。城门被推开一条缝隙,胖子满脸堆笑地把铜钱塞进老卒手里。
“这酒可是好东西,军爷尝……”
噗嗤。
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森冷的杀意。他袖中滑出一柄短刃,精准地刺入老卒的咽喉,甚至没让对方发出一声惨叫。
与此同时,那十几辆大车的蓬布被猛地掀开。
哪里是什么丝绸陈酿?
车斗里全是身穿黑甲、手持连弩的黑狼卫!
“动手!”
随着一声低喝,数十支弩箭如暴雨般射向城门口其余的守卫。与此同时,隐藏在黑暗中的骑兵轰然发动。
周辰一马当先,横刀借着马速划过一名试图关门的什长脖颈。
人头飞起,血柱喷涌。
安陵县,破。
……
同一时间,北面三十里的长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