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看着撑在她办公桌的容砚,眼底的冰霜渐渐转化为一种锐利的审视。
她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身体向后靠进椅背,拉开些许距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坐。”
容砚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嘴上挂着淡笑。
“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叫我‘阿砚’就好。”
“或者……你想叫点别的,也行。”
她站起身,走到容砚身旁,弯下腰在他耳边说:
“阿砚?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亲爱的?宝贝?”她故意顿了顿,吐出两个更加亲密的字眼,“或者……老公?”
她的声音又轻又媚,让人把持不住。
她的头发垂落在容砚的脖子上带来一阵瘙痒。
容砚被她这直接而大胆的反将一军弄得微微一怔,随即低笑出声。
他一把拉过沈清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她的双手自然的攀附上他的脖子。
“你叫什么都可以。”
沈清越收敛了笑容,“容砚,我想我们需要明确一下界限。这场戏,我需要演到什么程度?维持到什么时候?”
“总不能让一个条件,就搭上我自己吧?这可不是一个聪明的商人该做的,你说呢?”
容砚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慢悠悠的说,“三个月?”
沈清越直接把手放在了容砚在她腰上的手上,用力的把他的手掰开。
站起身来。
“容砚,最多我只给你两个月。”
这个时间点很微妙。
既保证了穹星上市流程的“顺畅”,也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利用“女友”身份缓冲掉一些麻烦,同时,又不至于将两人绑定得太深,留有余地。
“可以。”
各取所需,时限明确,很好。
“那么,”容砚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下摆,向她伸出手,笑容温和得体,
“女朋友,现在可以赏脸,陪我去吃顿晚饭了吗?我母亲还在等着。”
沈清越看着他那副无可挑剔的“男友”姿态,面上却扯出一个笑容,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备车。”
……
容家老宅的餐厅,气氛并不像容砚所说的“便饭”那般轻松。
楚岚坐在主位,穿着一身藕荷色的中式改良旗袍,气质温婉雍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但那双与容砚极为相似的眼睛,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沈清越身上。
“沈小姐,”楚岚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声音柔和,“听阿砚说,上次寿宴你身体突然不适,怎么样了?”
沈清越坐在容砚身边:“不碍事,阿姨。只是有些累着了,休息一下已经好多了,劳您挂心。”
“那就好。”楚岚放下茶杯,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上次匆匆忙忙的,也没能好好和沈小姐聊聊。今天总算可以弥补一下了。”
她顿了顿,像是随意提起:“沈小姐,听说你之前是位很出色的舞蹈家?怎么会想到转而去做生意了呢?这跨度可不小。”
沈清越心中冷笑。
楚岚这是在探她的底,她并不在意,唇角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舞蹈是爱好,做生意也只是爱好而已。只是恰好,这两个爱好,我都做得还不错。”
她微微偏头,看向楚岚,眼神清亮,“阿姨是看过我的舞蹈?”
她直接将问题抛了回去,毫不避讳。
楚岚被她这坦然的态度弄得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还没有机会,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看到。”
楚岚自然转移了话题,语气带着长辈式的关切,却字字绵里藏针:
“沈小姐,阿砚这孩子,从小性子就淡,感情生活方面更是简单,没什么经验。以后相处,你要多包容他一些。”
沈清越端起来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心中无语:
这是点我呢?暗示我情史复杂,配不上他“单纯”的儿子?
放下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