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不多拿几本？”余光瞥过，肖霆锋又问。
“这本能看挺久。”
“挺好的，过来坐。”肖霆锋侧眸，目光在那本《金融学基础》上掠过，这确实是本不错的好书，转而落在身边的座椅上。
白景犹豫片刻，坐了过去，书房的座椅不比外边的真皮沙发差，同样舒适。
“我记得你之前就看过不少相关方面的书籍，也学了一些专业知识，白景，对你来说，金融这一学的是什么？”稍后，肖霆锋又问。
白景想了想道：“优化资源配置与风险管理评估，研究资金融资，资产定价及市场运作。”
“……”
“不对吗？”看着身边人一直沉默，白景疑惑道。
“很标准的书面答案。”肖霆锋摇摇头，“也就谈不上对与错，这只能说你确实看了书，也看进去了一些……”
“于我而言，所谓金融更多是揭露人性与资本的博弈。”
“通过价格信号驱动社会分工，在跨期不确定中平衡，塑造经济系统的稳定性与脆弱性本源？”
面对青年的反问，肖霆锋不由多看一眼：“记忆力不错，是，也不止如此，金融所代表的很小，可以小到只是一颗米粒，但也可以很大，大到将世间万象皆包裹其中。”
白景觉得有道理，能理解，但不多，肖霆锋也没打算逐一分析，真要说的话，其实别说一周，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说完。
终究，这是个既定，又充满变数的论题！
不同的时代，拥有不同的解答！
亦没有所谓的对与错之分。
接下来的时间，肖霆锋没有再主动开口，专心将手头的事情办完，哒哒的轻盈回响徘徊耳畔，白景就在他身边，距离不过一米的座椅上静静阅览着那本《金融基础学》，两耳不闻窗外事，全身心投入。
他看的很慢，不时，肖霆锋余光瞥过，又悄悄收回，没有打扰，青年身上那份自然而然，演不出的的平静专注感，依旧令他稍感满意。
两人就这样，或认真，或从容，彼此无声陪伴着，度过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凄冷冬夜。
直到，夜色越发昏黑，就连窗外的冷风都变得飘忽，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青年眼前晃过，径直将那本着作从其视线之内移出。
白景抬眸，便对上肖霆锋清冷的目光，不自觉低一等，先生的威势，尤其是从上向下俯瞰，真不是一般大。
“时候不早了，虽然你今天确实睡了挺久，但毕竟年龄摆这，身体也还在长，还是早点休息吧，别熬夜。”
“无论是看，还是学，总是不急于一时的。”先生不紧不慢将书页上因多次翻动产生的褶皱逐一平复，随即合上，透亮的手指从书侧收回，举手投足间，同样令人赏心悦目。
白景从其手中接过书，轻轻颔首：“先生，也早点休息。”
“会的。”句句皆有回应。
肖霆锋目送青年离开书房，转头又将桌上的笔记本合上，拿起一旁的手机，起身离开书房，简单收拾一下，熄灯回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