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沉默，许志豪呼出口气：“这是你做的？”
“不是，但那些人我确实认识。”顾绝驰再次感觉不对，当然，从一开始他也没完全相信从许鸠那得到的信息。
“看来事已至此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其实，”许志豪自嘲一笑：“我根本不是自己从那儿搬出来的，而是——”
他侧眸望向窗外，眸间划过涟漪，月光落在其中，浸湿了眼：“全村上下，只剩下我一人逃了出来。”
“是啊，只是谁又能想到，当年就因一次助人为乐的善举，就因为我们这儿地理位置相当偏僻，难以找寻，我们就要遭此无妄之灾……”
顾绝驰静静听着对方将往事诉尽，也算了解了个大概，稍作沉思，他又问：“那片废墟，因何而成？”
其实，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
“不知道。”许志豪摇头，很坦诚：“大人，不瞒您说，这事我确实不清楚，村子易主后，我回去过，但那时根本啥事没有，而后又过了些年，等我再偷摸着回去瞧瞧，那儿就已经什么也不剩下。”
“……”
“最后一个问题……”
目光之下，早有心理准备的许志豪还是紧张得浑身不受控制，结巴地将真相尽数道出。
不久，茶室的门被轻轻拉开，顾绝驰从里边走出来：“晓生，送客。”
“欸，来了顾队！”刘晓生当即把手机揣回裤兜，上前将某位面色明显比之先前苍白不少的来客拱手请离。
看见是之前有说有笑的人，许志豪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压抑地心态随风散去，跟着走了出去。
“二少！”目睹两人远去，许鸠看着已经倚靠在墙壁上的顾绝驰不由有点担忧：“要不我们……”
“虚脱而已，不碍事。”顾绝驰轻轻摇头，又勉强支撑起一点力气站直朝里边楼道走去。
许鸠默默跟在后边，时刻关注自家二少的动静，以防突发情况，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要是二少不逞强那该多好？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忽然，前边传来声音，许鸠连忙抬头，就听顾绝驰又说：“但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你觉得你能找上这个人，是意外吗？”
“不是。”许鸠很果断道，“坦白说，其实从我刚刚来到这个镇子，我就有种直觉自己被人盯上了，我虽然不清楚那人的目的，但也没有打草惊蛇，而后当我开始在镇上打听相关那地方的情报，没几回就在才去过几次的馄饨铺子遇到了现在这人……我从不觉得这是意外，太巧了，就好像自己想要什么，转头就有人送上门。”
“只是，”他稍稍一顿，笑道：“那地方确实不好找，我当时都找了好些天，没办法，既然有人送上门来，哪怕他确实别有目的，那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嗯，还算聪明。”顾绝驰轻轻点头，看破不说破。
“那顾队……”
“没必要，今晚这件事，我不过也是为了查证些心中的猜想，才特意让你大晚上把这人找来。”
“……”
“如果真要问个明白，那我只能说，至少这次，他在我这里说了实话，尽管从现实角度出发意义不大。”顾绝驰忽地停住脚步，扶着上行的护栏，勉强回头：“现在，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