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尘尊者决定参与拍卖会,并点名让林庚随行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风团队内部激起波澜。机会与风险并存,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小屋内,林风虽依旧“昏迷”在床,面色蜡黄,气息微弱,但其强大的神识早已将外界的纷扰尽收耳底。通过林庚每日以灵力疏通的掩护,两人进行着极其隐秘的交流。
“少主,三日后拍卖会,老奴该当如何?”林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深知此行关系重大,若处置不当,不仅可能错失良机,更会暴露自身。
林风神识传音,冷静异常:“庚伯勿忧,此乃天赐良机。尊者让您随行,一是借您熟悉寒烟草气息之便,二亦是试探。您只需记住八字:如实感应,谨言慎行。”
他详细吩咐:“届时,您只需专注于感应那玄冰花与寒玉芯的气息。若其气息纯净凛冽,与异变寒烟草有丝毫相似或共鸣之处,您便如实向赤阳真人禀报,言明感觉‘似有渊源,或可一用’,但切不可夸大其词,更不可提及我。若感觉其气息有异,阴寒刺骨或隐含邪祟,便言‘寒气逼人,然似与药圃所感略有不同,老奴眼拙,难以断定’,将判断之责交还给他们即可。”
“若……若那物品已被魔宗做了手脚,以老奴之能,恐难以察觉……”林庚担忧道。
“无妨。”林风成竹在胸,“夜琉璃若要做手脚,必是极高明的手段,岂是轻易能看破?您察觉不到才是正常。关键在于,您要引导赤阳真人将东西带回来,交由药尘尊者亲自查验。只要东西入了丹霞宗,以尊者的能耐,未必不能发现端倪。届时,魔宗的阴谋反而成了我们示警的利器。”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外,拍卖会上,您需留意所有参与竞拍之人,特别是对极寒灵物志在必得、却又非丹霞宗熟悉的势力,以及……任何行为举止异常者。这些信息,回来后需详细告知于我。”
“老奴明白了。”林庚心下稍安,少主思虑周详,已将各种可能算计在内。
“至于我,”林风神识中透出一丝决断,“会在拍卖会开始前‘苏醒’。病去如抽丝,我会表现得虚弱不堪,神识混沌,对近期之事记忆模糊。如此,既能解释为何寒烟草异变与我病重有关(因我昏迷无法控制),又能避免被过多盘问,更能让魔宗摸不清虚实。”
计划商定,林庚便依计行事,在照顾林风之余,开始“无意中”向相熟的杂役流露出对拍卖会的些许担忧与茫然,塑造一个忠心却能力有限的老仆形象。
时光流转,拍卖会前一日。
林风估摸着时机已到,于是开始缓缓收敛那部分用于制造病象的血咒之力,同时以《灵心诀》温和滋养受损的经脉(大部分是伪装,小部分是真的因控制血咒而受损)。他让自身的生机如同冰雪消融后的春草,一点点地重新焕发。
是夜,守候在床边的林庚,终于“惊喜”地发现,林风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