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唐小糖、萧逸和林庚的耳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唐小糖呆呆地看着地上那裂成两半、甚至边缘还有些许磨损的木质令牌,大脑一片空白,刚刚升起的巨大希望和喜悦瞬间被冰冷的绝望所取代。小脸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混账!”
萧逸第一个反应过来,怒火瞬间冲顶!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那壮汉消失的方向,体内灵力几乎要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就想追上去将那故意使坏的家伙碎尸万段!
“萧公子!不可!”林庚经验老辣,虽然也是惊怒交加,但尚存一丝理智,他死死拉住萧逸的胳膊,压低声音急道:“此地是百草堂!人多眼杂,对方明显是故意挑衅,你若动手,正中下怀!不仅讨不回公道,反而会落人口实,甚至可能被取消资格!”
萧逸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但最终还是强行压下了滔天怒火。他知道林庚说得对,在这里动手,后果不堪设想。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那裂成两半的令牌捡起来,碎片握在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周围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顿时投来各种目光——有同情,有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和毫不掩饰的嘲讽。
“呵,乐极生悲了吧?”
“我就说,下界来的,运气好一时,终究是没那个命…”
“令牌都碎了,看她还怎么去考核…”
“肯定是得罪人了呗…”
孙邈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得意,阴阳怪气地对旁边的人说道:“哎呀呀,真是可惜啊。不过这考核令牌何等珍贵,某些人根基浅薄,福缘不够,拿不住也是天意啊。”他的话引来一阵附和的笑声。
屈辱、愤怒、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唐小糖淹没,她的眼圈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它掉下来。
“走,先离开这里。”林庚脸色铁青,护着失魂落魄的唐小糖和怒火中烧的萧逸,快速离开了百草堂后院这个是非之地。
一出百草堂,回到相对偏僻的巷子,萧逸再也忍不住,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土墙上,砸出一个浅坑:“该死的杂碎!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他恨的不是令牌被毁,而是对方这种阴险歹毒的手段和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林庚面色凝重地检查着那裂开的令牌,摇头叹息:“令牌本身材质普通,关键是其上附着的丹霞宗特殊印记和那丝执事的神念许可。如今碎裂,印记已损,恐怕…”
这意味着,半月后的考核,他们很可能失去了凭证。
“难道…就这么算了?”唐小糖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