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岳台的积雪被马蹄踏碎,邻国大汗的铁骑如黑云压境,铁蹄翻卷的雪沫子溅上崖边的老松,枝头冰棱簌簌坠落。念雪握紧软剑,绯红劲装在朔风中猎猎作响,倒比那银狼旗更添几分锐气。赵衡左臂的灼伤尚未痊愈,却咬牙将玄铁刀横在身前,刀尖凝着冰碴:“念雪,你护住陈先生,我去会会那蛮族大汗!”
“不必。”念雪的声音清冽如冰泉,“《孙子兵法》有云,‘致人而不致于人’。他远道而来,粮草不济,咱们占着地利,何必急于一时?”她目光扫过崖边错落的巨石,突然对陈默道:“先生,还记得我爹兵书里提过的‘九宫颠倒阵’吗?”
陈默眼中精光一闪,抚须大笑:“好丫头,果然记得!秦风,带二十名弓箭手守‘休、生、伤’三门,用火箭袭扰;赵衡,你率人守住‘杜、景’二门,用滚石砸断他们的前队;剩下的随我守‘死、惊、开’三门,听我号令行事!”
邻国大汗身披玄铁重甲,手持一柄狼牙棒,声如洪钟:“赵衡!黎念雪!识相的快快投降,本汗还能饶你们不死!”狼牙棒在雪地上一顿,震得积雪飞扬。
念雪冷笑一声,扬声道:“大汗,你带这点人马就敢来撒野?可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道理?”说罢轻挥软剑,崖上突然滚下数十块巨石,砸得前队骑兵人仰马翻,惨叫声混着骨骼碎裂声,在山谷间回荡。
大汗怒吼一声,狼牙棒指天:“给我冲!拿下望岳台,金银美女任你们取!”骑兵们嗷嗷叫着往上冲,却不知已闯入念雪布下的九宫阵——这阵脱胎于奇门八卦,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依地势分布,每一处都藏着杀机。
“放箭!”秦风在“休门”下令,火箭如流星般窜出,射中骑兵的毡甲,顿时燃起熊熊大火。骑兵们慌了神,纷纷往“生门”方向退,却不知那正是念雪设下的陷阱——赵衡瞅准时机,一声令下,“生门”两侧的巨石轰然砸下,将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蠢货!往这边走!”大汗见状不妙,挥棒劈开迎面而来的火箭,率人往“景门”冲去。那里地势稍缓,却见陈默手持令旗,站在崖边仿佛闲庭信步,待骑兵靠近,突然将令旗一挥,两侧崖上滚下无数圆木,将骑兵的阵型撞得七零八落。
“老匹夫,敢戏耍本汗!”大汗怒不可遏,狼牙棒带起恶风,直取陈默面门。陈默不慌不忙,侧身避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同时高声传令:“‘死门’动手!”
藏在“死门”的黎家军突然推出数十架投石机,石弹呼啸着砸入骑兵阵中,瞬间血肉横飞。念雪趁机跃至“惊门”,软剑舞动如飞,专挑骑兵的马腹下手——她的“柳絮剑法”本就以灵动见长,此刻在雪地里施展,更添几分飘忽,剑光过处,马嘶声此起彼伏,骑兵纷纷坠马。
赵衡在“杜门”看得心痒,玄铁刀一挥,带起一片刀光:“念雪,左边交给你,右边我来!”他这刀法学的是黎家“破山刀”,刚猛霸道,一刀便将一名骑兵连人带甲劈成两半,鲜血溅在雪地上,红得刺目。
大汗被陈默的阵法缠得手忙脚乱,眼看手下越来越少,突然从怀中摸出个号角,“呜——呜——”的怪响在山谷间传开。念雪心头一紧:“不好,他在召援兵!”
话音未落,崖下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竟是邻国的援军到了,黑压压的一片,足有上千人。陈默脸色微变:“这大汉果然留了后手!”
念雪却突然笑了,软剑在指尖一转,划出个漂亮的剑花:“先生,赵衡,还记得‘反客为主’之计吗?”她指向崖边那片茂密的松林,“秦风,带弓箭手去那边埋伏,听我信号行事!”
大汗的援军蜂拥而上,眼看就要突破“开门”防线,念雪突然清叱一声,软剑直指苍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