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我用手电照去,看清他指间夹着的竟是一枚普通剃须刀片。

吉列威锋,你值得拥有。他起身笑道。

刚才那一手铁板桥的功夫已达水平桥境界,加上这手刀片斩鬼的绝活,众人无不叹服,连张弦都连声称赞。

我问他画地为牢是否是什么咒术,他脸一红笑道:若是外人问起,自然说是咒法。但这里都是行家,我就直说了,其实是药粉,咳...

话音刚落,前方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估摸不下十只鬼物。络腮胡眉头紧锁,摇头叹道:没想到这大墓如此凶险,看来得出绝招了。

听说他还有压箱底的本事,我不禁期待起来。这些奇技淫巧自古就是倒斗行的秘术,今日若能大开眼界,也算不虚此行。他剥去左手上那些水泡扔在一旁,我才发现那土黄色药粉的玄机——并非烂疮,只是敷在表面的药皮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

这时,我们进来的方向突然传来女人凄厉的笑声,透着几分装神弄鬼的意味。我正诧异是否走漏风声被人跟踪,就听吴敌惊呼:不好!是附灵女鬼来索命了!

我曾专门研究过,知道附灵女鬼是葬在大墓附近为情所困的女子,精气被古墓侵蚀,魂魄困于其中游荡。这类鬼魂执念极深,会不惜代价寻找活人作替死鬼或陪葬。

先前入墓顺利,只因它们处于另一精神维度未被惊动。如今动静太大,这些精神体被激活,无意识感知到了生人气息。

这种邪祟比寻常游魂更为凶险,它们本是被我们扰动的气息惊醒,才与阳世产生交集,让我们得以听见那忽哭忽笑的声音,看见飘忽不定的身影。

一旦被它们察觉,便会展开残酷的**,直到墓室中再无活物,它们才会重新陷入的沉眠。

若说食唾鬼尚可应付,附灵女鬼则是不死不灭的幽冥幻象,只要阴气未散,就会不断重现。

这些幻象绝非简单的自然留影,而是能转化为实体能量的存在。它们毫无规律可言,你永远分不清眼前是虚无的影像、索命的厉鬼,还是迷惘的孤魂。

对它们而言,虚实转换只在瞬息之间,可能突然显现,也可能骤然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连我都明白的道理,吴敌这些老手自然更清楚。梅生伯压低嗓音道:原路返回,动作轻些。得想办法让它们安息。

络腮胡连忙制止,说贸然行动太危险,不如原地等待李亨利归来。本以为他能轻松解决食唾鬼,看他此刻的反应,情况恐怕不妙。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显示食唾鬼正在聚集,身后又传来女鬼诡异的笑声,我们进退两难地僵立在符圈里。我问络腮胡这结界对附灵鬼是否有效,他没有回答。我识相地闭了嘴。

煎熬了半个时辰,众人挤作一团,冷汗涔涔,却始终不见李亨利踪影。

那位李老板...该不会出事了吧?络腮胡终于忍不住开口。

若连雷明都能对付食唾鬼,李亨利应当无碍。我们相视苦笑,紧张感却未减轻分毫。

不知李亨利底细的络腮胡难免担忧,提议道:不如跟我往前探路,见一个灭一个。毕竟是同生共死的弟兄,咱们可都是华夏儿女。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格外自然,荒诞中透着几分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吴敌率先附和,见别无选择,我也点头同意。刚向前摸索,身后的鬼笑戛然而止。

络腮胡沉声道:僵尸已够骇人,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魅更棘手。有动静反倒知道方位,现在这般死寂才真叫人发毛。

这番话令我后颈发凉。若真如他所言,我们此刻或许正被无形恶鬼窥视,生死悬于一线。

我尚未体会人间欢爱,可不想就此殒命,连忙加快脚步。此刻宁愿面对食唾鬼,也不愿撞见那惨白皲裂、空洞无瞳的女鬼。

络腮胡像魔术师般从衣兜里掏出各种物件,他将土黄色粉末分给我们,嘱咐用唾液调成糊状涂在手上驱鬼。那刺鼻气味让我犹豫,但最终还是照做了。

众人涂抹完毕,他又分发银针,交代危急时刻可刺食唾鬼双目。我暗自诧异,原以为食唾鬼嗜食唾液,未料掺药唾液竟成其克星,可见万物相生相克之理常在意外处显现。

准备妥当后,他带队前行。我提及遗忘的十滴水与血肉冻真菌,他解释那仅是为**食欲——食唾鬼实则以墙垣血肉菌为食,因菌类形似唾液而得名。酒精不过是加速发酵的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