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周雨薇捧住他的脸,“我们…是不是又回到了原点?”
“不是。”陈默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原点…长出了新的书脊。”
巷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穿黑夹克的男人举着对讲机冲进来:“陈先生,好雅兴。”他晃了晃手机,“刚才那段投影,影鸦出价四十万。”
周雨薇的保温桶“啪”地砸过去!男人侧身躲开时,她已经拽着陈默钻进纸箱堆。老张头举着鸡毛掸子喊:“小祖宗!那是我收的旧报纸!”
“跑!”陈默拽着她往纸箱深处钻,报纸纷纷扬扬落下来。周雨薇的红绳在混乱中散开,她突然停住,转身勾住陈默脖子:“陈老师,刚才那段投影…你看出我的心意没?”
“看出来了。”陈默低头吻她,报纸的油墨味落在两人发间,“比前世…更清楚。”
纸箱深处是个小隔间,堆着旧年的账本。周雨薇突然停住,从陈默工具包里摸出个红布包——正是前世她藏芯片的锦盒。“陈老师,”她指尖发颤,“这是…前世我死的前三天,塞给老张头的。”
“我知道。”陈默喉结滚动,“老张头今早跟我说,‘小周托我保管的’,我猜…是你留的。”他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枚芯片,背面刻着“默&薇永不负”。
“嘀——”
锦盒突然震动,芯片泛起幽蓝的光。周雨薇猛地攥紧陈默的手:“是影鸦的定位器!”
“别怕。”陈默把芯片塞进自己口袋,“老张头说后巷有口枯井,能通到城外。”他拽着她往隔间外跑,“等会儿你往东跑,我往西引开他们。”
“不!”周雨薇拽住他袖口,“前世你为我挡枪,这世换我护着你。”她踮脚吻他唇角,“陈老师,要跑一起跑。”
两人刚冲到后巷,就听见老张头喊:“小王啊!你咋跑这儿来了?”
穿黑夹克的男人顿了顿,转身看向老张头:“大叔,我找陈先生有点事。”
“找他干啥?”老张头拎着扫帚过来,“我家小两口正商量买书呢,你要是没正经事,可别耽误他们!”他冲周雨薇挤眼,“小周,把《漱玉词》拿出来让王哥看看?”
周雨薇会意,转身从筐里捧出《漱玉词》。旧书在风里晃,红绳闪着光。男人盯着书,喉结动了动:“这书…我要了。”
“不卖!”周雨薇把书往怀里一抱,“这是我跟陈老师的定情信物!”
“你!”男人急了,伸手去抢。周雨薇却突然松手,书“唰”地落在地上。男人扑过去捡,却被周雨薇拽住脚踝——她早把红绳缠在他鞋带上。
“陈老师!”周雨薇喊,“井盖在这儿!”
陈默已经掀开井盖,伸手去拉她。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拽住周雨薇手腕:“你敢跑?”
“跑啊!”周雨薇反手给了他一记肘击,趁他吃痛松手,转身扑进陈默怀里。两人顺着井壁滑下去,身后传来男人的骂声:“妈的!这俩小崽子!”
井底黑黢黢的,周雨薇攥着陈默的手:“陈老师,你怕黑不?”
“怕。”陈默低头吻她,“怕你不在我身边。”
“那…以后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
井外传来老张头的吆喝:“小王啊!你咋蹲井边呢?赶紧来帮忙搬书!”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陈默摸出芯片,在井底蹭了蹭——前世的遗憾,终于在这一世,被夹进了最暖的《漱玉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