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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暗潮涌动鲥鱼出(2 / 2)

“操你妈的臭婊子!”刀疤强怒吼出声,脸上的横肉气得都在抖动。他根本没在意身后摊主心疼的叫骂,那双淬毒的三角眼已经像精准的追踪器死死锁定了正在人群中疯狂左冲右突的我。他那庞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子蛮牛般的破坏力,如同一辆失控的小型坦克,凶狠地撞开挡路的人群,带翻了好几个小摊的货物,在一片混乱的叫骂声中,咆哮着追了上来!

“让开!都他妈给老子滚开!”刀疤强一边撞一边嚎叫,手臂上那条蜈蚣疤随着他的动作狰狞地扭动。

我根本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那穷追不舍的沉重脚步声、他粗重的喘息和那些被撞翻摊主的怒骂哭嚎混在一起,像一首催命的追魂曲。

肾上腺素飙升!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双腿机械地飞速交替,踩在油腻肮脏的地砖上。

前面就是夜市的西出口!只要冲出去,外面是相对空旷的马路和人行道!

眼看出口在望,冲出去就有生路!

就在这节骨眼上——

“滋啦——砰!”

斜刺里,一辆用来搬货的电动三轮板车大概是没停稳当,被旁边拥挤的人流一撞,晃晃悠悠就朝着冲来的方向翻倒!一箱子装满廉价玻璃饮料瓶的货箱从板上滑落!劈里啪啦!摔了个粉身碎骨!

玻璃碎渣瞬间铺满了出口窄窄的一小片空地!

该死!

强行冲过去?脚底板立刻变血筛子!

速度骤然停顿!

这不到一秒的迟滞!

身后那股恶风已经追到!

刀疤强那庞大、散发着汗臭和凶戾的身体携带着摧枯拉朽的冲撞力量,凶狠地撞了上来!一只粗壮得如同钢筋般的恐怖手臂,带着能捏碎石块的力量,猛地从后面箍向我的脖颈!

完了!

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心脏!

下一秒——

“嗤啦!”

一道刺耳的、布料被硬生生撕裂开的噪音!

刀疤强那只本该死死卡住我脖子的铁臂,只来得及擦过我胸前的衣服!一股强大的拉扯力瞬间传来!我整个人被一股不属于他的、带着一种奇异兰花冷香的力道猛地横向一扯!

蹬蹬蹬!我踉跄着朝侧边急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上了一个油腻腻、散发着铁板鱿鱼酱汁气味的摊车支架!

眼前金星乱冒!

只看到一个身影像是凭空从旁边那个卖炸串的油锅旁冒出来,快得像道残影!

那人几乎是擦着刀疤强的手臂掠过,一只手极其精准、如同闪电般擒住了刀疤强那布满肌肉的粗壮手腕!力量大得惊人,竟硬生生将那还在前冲的庞大身躯掰得一顿!另一只手捏拳,指缝间寒光一闪——竟然是一把用来撬电瓶螺丝的锋利改锥!

那锥尖带着凝聚成一点的寒光,没有半分犹豫,如同毒蛇的獠牙,照着刀疤强那只爬满红色蜈蚣疤的小臂肘关节内侧——那个神经、血管最密集最脆弱的三角区域——狠狠地刺了下去!

稳!准!狠!直奔致残!

“呃啊——!”

刀疤强惨嚎出声!整个身体像被电击般剧烈抽搐!剧痛和下意识的自保让他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后弹开!

攥着我领子的那股巨大的撕扯力瞬间消失。

我扶着咯吱作响的铁板鱿鱼摊车支架,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都是灼热的铁锈味,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去——

挡在我面前的,是个背影。

个子不高,穿着沾满油污的蓝色工装连体裤,衣袖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线条紧实流畅的小臂。手臂上贴着一个歪歪扭扭、画着鱿鱼图案的布贴。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散乱的黑发中掺杂着几缕略显枯槁的灰白。

是顾半夏那个神秘得跟影子一样的司机!上次在巷子口,他沉默地靠着车抽烟,就是这身装扮!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只记得胖子背地里偷偷叫他“老默”!

老默?!

他……他怎么会在这儿?在夜市当炸鱿鱼的?!

那改锥深深扎进刀疤强手臂三角区域,没进去一小截。随着刀疤强吃痛猛地抽手后撤的动作,锥尖带出一串血珠,在浑浊的夜市灯光下拉长成几道刺目的红线。

老默根本没追击。他甚至连身子都没晃动一下,稳得像块钉在地里的礁石。那握着改锥的手还保持着下刺的姿势,微微倾斜,尖端一滴鲜红的血液“吧嗒”一声,砸在油腻发亮的地砖上。

他那只手,指节粗大,掌心布满厚厚的硬茧和深浅不一的划痕。尤其食指和中指,靠近指关节处有几道明显的凸起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反复割伤又愈合形成的。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司机或者小摊贩该有的手!这他妈是真正沾过血、握过凶器的“工具手”!

夜市西出口这狭窄的通道,此刻被一地狼藉的玻璃渣、打翻的货品、被吓懵的行人和这两个对峙的煞神塞得满满当当。空气凝滞得像块冷铁。

刀疤强捂住自己汩汩冒血的小臂,那张凶戾的脸因为剧痛和暴怒扭曲得更加可怖,像揉皱的脏抹布。他死死盯着老默,三角眼里的毒火几乎要喷出来,还混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忌惮。他似乎想放狠话,可喉咙里挤出的全是野兽受伤般的低沉喘息。

老默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把那根沾血的改锥在工装裤的裤缝上随意蹭了蹭,动作带着一种对血液的漠然。然后,他那只布满硬茧和伤痕的手突然朝后一伸,精准地抓住了……我左边鼓囊囊的衣襟!位置正是刚才差点被刀疤强撕烂的那一小片。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粗糙的触感是什么玩意,一股绝大的力道就从那只手上传来!

“嗤啦——!”

第二声极其响亮的布料撕裂声炸开在死寂的空气里!

我刚才差点被刀疤强勒死,前胸衣领本来就被撕得松垮,现在被老默这一下蛮横无比地撕扯,直接像是纸糊的灯笼被捅了个窟窿!左边胸口上方一大片布料被生生撕裂拽开!

凉飕飕的空气猛地灌进来!

我懵了,彻彻底底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所有人也都懵了!包括还捂着胳膊喘粗气的刀疤强!

搞什么鬼?!刚打完架就撕人姑娘衣服?你他妈帮人是假,耍流氓才是真?!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暴怒差点把我理智冲垮!攥紧的拳头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然而,老默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止。他极其粗暴地一把将我往前扯!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他扯得一个趔趄,脚下一滑,差点踩上玻璃碴子。踉跄着被他拉到和他并肩的位置。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那只撕裂了我衣襟的手,此刻竟然无比精准地探了进去!不是撕开后剩下的那块破布,而是直接伸进了我里面另一层……那件被汗水泡发、黏在皮肤上、沾着汗臭和刚才打斗沾染的灰尘、质地粗糙无比、甚至边角已经有些磨损的……

我藏在里面的……

保安制服?!

这衣服是……当初在公司混饭时,保安室老王头搬家嫌累赘,硬是塞给我的“破烂”。料子厚实,压秤,还自带一股樟脑球混着尘土的怪味儿,在公司混日子时冬天当棉袄内胆裹在棉服里偷偷穿过几次取暖……后来……后来好像是被我塞在一个装海鲜的破编织袋最底层当防震垫……用来垫我那些刚捞出来湿漉漉、还蹦跶的珍贵鱼种,隔绝一点颠簸带来的损伤?

它怎么会……它怎么会穿在我身上?!今天在公司熬完通宵太累太累,下班时冷得哆嗦,鬼使神差地把塞在椅子底下那个装垃圾文件的编织袋里垫底的、皱巴巴硬邦邦的保安服捞出来裹身上保暖?还他娘的穿到了现在?!

老默那只粗粝如砂纸的手没有半分犹豫,穿过我那件被撕开豁口的外层t恤,准确地抓住了我里面这件深蓝色保安服的肩章位置!猛地一扯!连同我一起被扯得像根被狂风抽打的芦苇杆!差点当场摔个狗啃泥!

紧接着,一个冰冷、坚硬的金属条状物被他那只手以快如鬼魅般的速度,塞进了我因为保安服被大力拉扯而露出的一截锁骨下方的空隙里!

动作粗暴直接!硬塞!

那玩意儿硌得我锁骨下缘生疼!形状……像一个……

警哨?!

金属冰冷的触感和被硬塞的剧痛让我瞬间清醒!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被撕裂的外衣前襟搭拉着,露出里面深蓝色(或者说已经洗得灰白发蓝)的保安服破烂的肩章。老默塞进来的东西正好卡在保安服领口纽扣被扯崩后露出的一点皮肤上。

那东西银白色的冷光在夜市迷离的灯光下闪了一下。根本不是警哨!它比警哨扁平,形状更像……一张被卷得很紧的公交卡套?金属质地,边缘锋利冰冷。

然后,老默那只骨节狰狞、布满疤痕的手猛地抬了起来。

不是指向我,也不是指向刀疤强。

那只手带着一种铁铸般的稳定,食指如同标枪,猛地斜向上方一指!

指向了夜市入口那熙熙攘攘、涌动着无数人头、油烟弥漫、如同巨大浑浊沼泽的另一头!

“——盯紧!”

一个沙哑得像是喉咙被砂石磨砺过的、撕裂般的嗓音,猝然炸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所有喧嚣、直刺神经末梢的力量!

他的手指所向,那片人海之中,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漩涡中心!

我顺着那指尖看过去!

视线越过拥挤混乱的人群,越过翻滚着油烟的各种摊位——

在人潮涌动的另一端,靠近夜市主入口灯火稍微明亮些的地方,一个售卖廉价塑料发夹和发圈的、撑着小伞的小摊车旁,静静地站着一个人影。

身形修长,穿着一件看起来低调却异常合体的深灰色薄风衣,身姿挺拔得像一棵孤绝的松,却完美地融入这片烟火缭乱之中。夜市入口明亮的灯光在他身后勾勒出一个清晰的侧影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清晰冷峻。

似乎是感受到了这极具穿透力的一指,又或许根本就是他一直在注视着这场冲突的尾声。

他微微侧过一点点头。

那双在光线下映出冰冷侧光的眼睛,隔着几十米的人流,隔着呛人的油烟雾气,隔着震耳欲聋的各种噪音,遥遥地望了过来。

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目光锐利,沉静,漠然。

如同冰面下的蛇,无声地锁定了目标,耐心地等待着水面沸腾的时机。

顾!半!夏!

“嗡——”

脑子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

他在这里!他竟然亲自在这里!就在刚才那场混乱的边缘!像个坐在包厢里欣赏着斗兽戏的冷血看客!

老默塞给我的硬东西硌在锁骨下皮肤上,冰冷刺骨。

空气凝固得令人窒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冰冷大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咽喉。夜市嘈杂的声浪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动的咚咚声,混着刀疤强捂住伤口的低沉痛哼。

老默那根带着硝烟味的手指,依旧钢钉般指向几十米开外人群中的顾半夏。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看透皮相的漠然和……提醒?

顾半夏站在灯火阑珊处,夜风吹动他风衣的下摆。他没有更多动作,甚至那微微侧头的角度都没有改变。隔着熙攘人流与烟火迷障,他冰冷注视的目光,像探针刺穿了这片凝滞的空气。

刀疤强按着汩汩流血的手臂,三角眼里的凶毒不减,但更多了几分对老默这个硬骨头的忌惮和突然出现的、更强大存在的本能恐惧。他那肌肉虬结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像是感受到了顶级掠食者释放的无形威压,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向阴影里退了一步。

他妈的……又是这种被当成案板上肉的感觉!先是刀疤强这条恶犬,紧接着顾半夏这条盘踞在暗处的毒蛇!他们层层递进着扑上来!

我甚至顾不上去想老默这个“炸鱿鱼司机”为何出手相助还看穿了我裹在破保安服下的狼狈。胸口保安服衣襟被粗暴撕开的豁口冷飕飕地灌着风,那金属片硌着我的皮肉,又冷又痛。

顾半夏的眼神似乎在我胸前那片凌乱的狼藉上停留了一瞬。

隔着几十米的油烟和喧嚣,我仿佛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目光里的嘲弄——像一把淬了冰的锉刀,缓慢地刮过我还沾着臭豆腐酱料的手指、汗湿贴在额角的乱发、被撕开的衣襟和那件滑稽又可怜的保安服……

他看到了。我的惊惶,我的狼狈,我的困兽犹斗,甚至是我试图用一件破烂保安服包裹的、摇摇欲坠的、不堪一击的尊严。

那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然后,极其缓慢地,顾半夏那张轮廓冷峻的脸上,唇角勾了起来。

一个弧度。

冰冷、锋利、带着掌控一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味盎然。

他在笑。

仿佛在说:小渔女,你这身蛮劲儿,除了跳跳绳和对服务器撞得头破血流,就只能用来撕烂这点儿本就不剩多少的破布片吗?这场戏,真真值得我一瓶好酒。

无尽的怒火混着冰水一般的寒意再次冲刷过脊梁。那股熟悉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暴戾冲动又在血管里奔涌沸腾,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我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喉头全是血腥味。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更尖锐的疼来压制那股翻涌的杀意。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那束冰冷的注视中抽离!

就在我强行拧开视线、呼吸急促得快要换不上气的瞬间——

眼角余光所及,夜市靠近入口更亮堂的区域边缘,那辆停在一大片阴影里的、低调得近乎隐形、线条却利落得透出昂贵底子的黑色迈巴赫,无声无息地往阴影深处滑动了几寸,像蛰伏的巨兽悄然合上了眼睑。

而几乎是同一刹那——

几十米外,顾半夏微微侧过头的身影,像被按下了后退键,极其流畅地、不紧不慢地,彻底隐入身后那片被霓虹灯牌切割得光怪陆离的斑斓光影之中。如同一滴墨水融入深海,了无痕迹。

连带着他那道能冻僵人骨髓的视线,也仿佛被骤然掐断。

走了?

我胸口那块硬冷的金属硌得我更疼了。

空气里那股让人窒息的沉重张力似乎随着他的消失而缓缓抽去。可刚才那双冰冷的眼睛和那个冷酷唇角上扬的弧度,却像是刻进了视网膜,灼得眼球生疼。

四周的喧嚣——摊主的叫卖、油锅的爆响、行人的说话声——像从水底重新涌了上来,包裹着我,显得格外聒噪刺耳。

刀疤强早就趁着这诡异的对峙空档,连滚带爬地撞开几个傻在当场的路人,捂着他那条血流如注的胳膊,魁梧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夜市另一端更深的黑暗里,只留下地上一串扎眼的猩红血点。跑得比野狗还快!

堵在出口附近的人们被这一连串电光火石的交锋彻底吓懵了,此刻才开始后怕地骚动起来,不少人捂着嘴指指点点地往后退。那个被刀疤强撞翻、打碎了一箱子廉价玻璃饮料瓶的摊主,这时才爆发出痛心疾首的嚎哭:“我的货……我的货啊……”

一片混乱狼藉。夜市依旧是那个烟火气呛人的夜市。刚才那刀光血影的一幕幕,快得像一场荒诞不经、用力过猛的噩梦。

只有我的胸口,那被老默塞进来的冰凉硬物还在锲而不舍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真实的、冰冷的、充满了恶意算计的——绝不是梦。

老默。人呢?

我刚意识到这点,立刻扭头看向旁边那个油腻腻的铁板鱿鱼摊车。

摊位后面空荡荡的!

只有残留着余温的铁板、滋滋作响的油渍、几串半熟不熟发蔫的鱿鱼须……还有空气里尚未散尽的酱料气味。那抹蓝灰色的工装身影,那个沉默得像块礁石的老默,不知何时已经如同蒸汽般悄然消失了。像是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只有我衣襟被撕裂的地方,冷风灌进来,吹得破布片摇晃,露出里面那件可笑的、沾着臭豆腐酱汁的破旧保安服,肩章线头都崩开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结束得更快。快到我甚至来不及愤怒,来不及恐惧,来不及细想。

夜市的烟火气呛人,熏得我眼睛发酸。胸口那块冰冷硌人的东西存在感越来越强,像贴在皮肤上的一块寒冰。我伸出手,指尖颤抖着,在撕破的外衣和保安服领口之间摸索。

摸到那东西的边缘。

入手沉甸甸的,冰得像刚从冷柜里拿出来。金属质感,棱角分明。费了点劲,才把它从滚烫皮肤和硬邦邦衣料的缝隙里抠出来。

借着旁边臭豆腐摊那盏晃瞎眼的黄光看过去。

这玩意儿……根本不是警哨,也不是公交卡套。

它大概有两根并排的手指那么宽窄,薄薄一片。银白色,不知道什么金属,但绝对够硬够沉。一面光秃秃的,只有中间一道清晰的凹槽。翻过来……

手指摸上去,触感明显不一样。

是蚀刻上去的图案。线条复杂又尖锐,透着某种怪异又狠厉的……风格。那图案被油烟和脏污的手指摸着,显得格外冰冷清晰。

像是一条极度扭曲的蛇。

又像是一截被刻意拗断的、不规则的锯齿状骨头。

诡异。冰冷。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息。仿佛是某种黑暗烙印,被强行塞进了我的命运齿轮里。

“操!”

我把这玩意儿狠狠攥进手心,金属冰冷的棱角硌得掌骨生疼。

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分不清是怒,是恨,还是一天之内被接连算计、当猴耍、差点连底裤都输光后的极致疲惫。

这滩浑水,比想象的更深、更毒。

我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空气里混杂的油烟、劣质香水、汗馊味和臭豆腐那独特的气味搅成一团,堵在喉咙口。

夜市依旧热闹得让人头昏脑涨。没有人多看一眼一个蹲在翻倒铁板鱿鱼摊旁、衣衫不整还握着个诡异小金属片、一身狼狈得像刚和人打完野架的年轻女人。

我攥着那个冰寒彻骨的金属片,咬着牙,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撑着旁边油腻的铁板支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脚踩过地上的玻璃碎渣和酱料污渍,踉跄着,一步一拐地走出这混乱的出口,把自己扔进外面更深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