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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2 / 2)

是追她那群人里的一个!那件破夹克和一脸的横肉她认得!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也贼惨,不知道是不是被苏桐之前那番生拆铁桶啃电驴的操作给震懵了,身上脸上糊满了泥污和干涸的血痂子,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在这……!!”那哥们儿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张嘴就要嚎!

“闭嘴吧你!”苏桐那点被求生欲逼出来的狠劲儿瞬间顶到了嗓子眼!身体里那股因饥饿带来的巨大躁动如同找到了发泄口!她根本没看清自己怎么出的手!抓着那大半截锈铁管,完全是靠着刚才“啃铁”的本能肌肉记忆,朝着那家伙就狠狠“怼”了过去!

是砸?是捅?

都不是!更像是……饿死鬼看见烧饼忍不住想啃一口的饿虎扑食!

嗡!

一种难以形容的、比啃铁棍时强烈得多的吞噬感再次爆发!

噗嗤!

那半截粗壮的铁管头儿,带着千钧力道和苏桐自身那一股子邪性蛮力,直接撞在了那惊呆了的汉子心口窝!那壮汉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半声!那铁管接触到他胸前脏兮兮夹克的瞬间,夹克上那片脏污的混纺布料连带着里面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衬里,瞬间就凹陷下去、变黑、然后……无声无息地被熔穿融化出一个碗口大的破洞!

紧接着,他整个胸膛就像被投进强酸里的石膏像一样,从铁管触碰的那个点开始,皮肤、血肉、肋骨……都像快放的电影画面一样,颜色迅速变深变灰、塌陷下去!那速度诡异至极!连一滴血都没飙出来!只有弥漫开的蛋白质焦糊臭味!

“嘎……”

一声短促得走了调的怪异音节卡在那人喉咙里。

嘭!

一具迅速干瘪、胸腹出现巨大透明空洞的残破躯体,如同被抽掉骨架的破麻袋,沉闷地砸倒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面上。几秒钟前还在张嘴要嚎的壮汉,已经成了地上一个轮廓模糊、还在微微冒着细微青烟的诡异空壳。

一股比刚才粗壮许多、带着浓厚血腥气和滚烫铁锈味的混合能量流,汹涌地顺着手臂涌入!

啊!

苏桐身体剧烈颤抖!像瞬间被无数根滚烫的针从里到外扎了个透!这灌进来的不仅仅是铁元素的“清凉”,里面还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滚烫的、带着混乱和暴戾的生命能量!像是生吞了一大口燃烧的汽油!

冰冷与灼烫!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在她身体里疯狂对冲、撕扯!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

“呕……”

她干呕一声,撑着那半截吸了人但看着没啥变化的铁管半跪在地上。那混乱沸腾的能量稍稍平息一点,体内的虚脱感像是真的被强效激素狠狠刺激了一下,暂时被压了下去!一股暴戾、嗜血的亢奋从骨头缝里钻出来!

跑!

这念头如同电流窜遍全身!苏桐像被鞭子抽了一样,猛地弹起!

力量回来了!虽然这力量里透着股邪性,混杂着之前啃铁管子吸人胸口的混乱狂暴!但她顾不上了!

那巨大的仓库卷帘门下透光的缝隙就在眼前!

“在那儿!!”身后远处,杂乱的脚步声和另一个方位传来的惊恐狂吼撕裂了仓库的死寂!“抄家伙!”

枪栓拉动的声音清脆刺耳!

苏桐感觉自己后脑勺的头发都快被那些无形的杀意给燎着了!她低吼一声,不是给自己壮胆,是身体里那点狂躁压不住了!她像头刚冲出牢笼的恶兽,爆发出远超常人的速度,一个箭步就扑到了那巨大的卷帘门下!

门缝很窄,顶多塞进一只手!但外面明晃晃的光线和隐约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告诉她——出路在外头!

“给老子打!”后面追兵的吼叫声带着颤音,夹杂着恐惧和狂怒!

苏桐甚至能感觉背后空气被撕裂的灼热!生死关头!体内那股由混乱和吞噬带来的诡异力量完全爆发!

她没有去抬那看着几百斤重的卷帘门!直接放弃!反而是借着前冲的速度,整个人狠狠地撞向卷帘门旁边那糊着厚厚油污的承重水泥柱子!左手一直攥着没放、刚刚才安静下来的黑铁盒子,这次几乎是主动地、狠狠被她按在了冰冷粗糙的水泥柱面上!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巨大吸扯力的恐怖震荡从盒子内部猛地震出!如同深渊开眼!这次的目标,不是柱子表面的水泥!

是埋在厚厚水泥里面粗大钢筋!数根手指粗细的钢筋!

一股庞大而精纯的、混合着混凝土碎屑的冰冷金属能量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顺着她的手、她的小臂汹涌地倒灌进身体!

哗啦啦啦——!!!

如同遭遇定向爆破!那根承重的方形水泥柱子以她手掌按下去的位置为中心,厚实的水泥表层像被无形的巨斧劈砍、粉碎!大片大片的水泥块混合着钢筋表面的锈蚀和尘屑,如同雪崩一样,在她面前轰然垮塌!

一个足以钻过人的窟窿瞬间出现!露出了外面阳光明亮的城市街道!

“我滴个姥姥!!”后面传来追兵惊恐到变调的嚎叫!

苏桐根本没回头!新鲜的空气、引擎的噪音、还有身后那让她作呕的血腥和恐怖全都涌了进来!她被体内疯狂涌入的强大力量冲击得眼前发黑,整个人像是被注满了氢气的气球快要离地起飞!但脑子也被冲击得无比亢奋!

跑!快跑!

她像一道带着污血和土渣子的黑色闪电,一个前扑滚翻就从那刚崩开的、还弥漫着烟尘的水泥破洞里钻了出去!

刺眼的天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外面街道上车水马龙,远处行人穿梭,一辆送货的小面包车正贴着路边慢悠悠地驶过。

身后是追兵在仓库里愤怒杂乱的吼叫和撞到障碍物的闷响。

苏桐感觉自己像个刚加了氮气推进器的破烂超跑,两条腿像有发动机似的疯狂蹬地!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朝着那辆慢吞吞的面包车车屁股猛冲!脑子里是身体里那头刚刚啃了一顿大餐的饿兽发出的、更贪婪的狂吼——那车的发动机!

新鲜的机油味儿!滚烫的汽油味儿!精密的钢铁摩擦的震动!

饿!还要吃!

她身体里那些新生的血肉像是被这气味刺激得都在尖叫!

离车屁股还有三四步!

苏桐甚至能看清车尾排气管上凝结的油泥滴……

就在她体内那贪婪的力量即将主导她、让她不顾一切把手按向那冰冷的铁皮车尾时——

“嘎吱——!!!”

一辆黑色的、底盘压得极低的、流线型的越野车像个不讲道理的流氓,从斜刺里猛地插过来!高速急刹!轮胎在晒热冒烟的沥青地面上拖出两道刺耳尖啸!

嗤!!!

车子一个神龙摆尾般的甩尾,车屁股精准地怼在苏桐和那辆慢速小面包之间!巨大的惯性刮起的风带着烧糊的橡胶味,狠狠糊了她一脸,把她前冲的势头都吹得一滞!

车窗降下。

一个带着墨镜、下巴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光头大汉探出半个脑袋。那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冬天的冰溜子,在苏桐满身污泥、头发糊着干涸黑血还冒着点虚烟的“尊容”上迅速扫过,眼底深处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简短干脆:“后面那几只跟屁虫处理完了。上车。”他下巴朝后座方向一点,语气毫无波澜,活像在聊今天垃圾车几点到。

苏桐脑子嗡嗡的,身体里那股差点失控的邪性被这突如其来的彪悍车子和光头佬冷冰冰的语气给硬生生压下去不少。她下意识地回头。

仓库门口那水泥窟窿里冒出一股烟尘,隐约看到两个拿着家伙的人影在破口处挤作一团,又不敢马上出来,鬼鬼祟祟地往外探头探脑。

再扭头。

那光头刀疤脸已经不耐烦地敲了敲窗框:“快点!赶时间。”他那眼神扫过苏桐身上还在冒烟的破烂地方,补了一句,“……省得弄脏我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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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发动机暴躁地低吼一声,黑色越野像条凶狠的鲨鱼,猛地蹿了出去!

巨大的推背感把苏桐狠狠摁在了充斥着皮革和消毒水味的后座靠背上。这一撞,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和新长肉的地方,疼得她龇牙咧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车上开得贼猛,路面有点坑坑洼洼,每颠一下都像有把小锤子在敲她那刚被水泥渣子钢筋头照顾过的老腰。

光头疤面男在前面开着车,墨镜遮了大半张脸,光剩下一个硬邦邦的下巴线条和刀疤,跟刀刻斧凿似的。车里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安静得吓人。苏桐这满身的味儿——混合了粪污、血腥、汗馊、还有最后啃水泥柱子崩一身的水泥灰,跟打翻了的调料罐混在夏天的小巴上一样发酵,自己闻着都想给车窗开条缝儿。

可光头佬那车开得稳如老狗,别说开窗透气了,连后视镜都没往后撩一下,仿佛后座拉的不是个活人,是坨需要特殊处理的医用垃圾。偶尔碰上等红灯,路边那些豪车里的司机或者行人往这车瞟一眼,眼神先是好奇,等扫到后座黑乎乎一团的苏桐,基本瞬间就完成了“哇限量版越野”到“妈耶这是从垃圾填埋场刚爬出来吧”再到“得,惹不起赶紧躲远点”的三连表情包变化。

苏桐靠在后座上,脑子里那点因为逃出生天和刚刚疯狂吞噬带来的暴戾劲头,被车里的冷气和这极度不适的颠簸慢慢沉淀下去。随之涌上来的,是更深沉、更磨人的…饿!

不是胃里那种空落落,是骨子缝透出来的巨大空洞感!就像身体被掏开一个大洞,无论吸了多少铁皮钢筋,哪怕是那股混着血腥的混乱能量,都只是往洞里填了把沙子,杯水车薪!反而勾起了更强烈的渴求。之前被肾上腺素压下的疲惫、浑身各处新伤旧伤带来的细密酸痛,潮水一样反扑上来。

更难受的是那黑石头啃完水泥柱子后就又成了块真正的破石头,在她左边裤子口袋里死沉死沉地坠着,一点反应都不给。没有新的“食物”信号,让身体里那只刚被刺激得兴奋过头的大胃王,更加烦躁不安。她只能像条被捞上岸的渴死鱼,瘫在真皮座椅上,喘气都嫌费劲儿。

车子在车流里七拐八绕,速度快得吓人。大约开了小半个钟头——苏桐感觉自己快在颠簸和又饿又疼的双重折磨下散黄儿的时候——车子终于猛地减速,轮胎擦地的声音尖细地响了一下,停住了。

“到了。”光头疤面男终于说话了,声线跟砂纸磨锅底似的,干巴冷硬。

苏桐费力地抬起头,透过脏得模糊的后窗玻璃往外瞅。外面不是啥豪华地方,看着像个破旧商场的后身儿。地方倒是挺大,旁边还堆着几个巨大的垃圾箱,味儿有点冲。车就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边上,门是那种厚重的水泥灰色防盗门,看着又厚又结实。

光头疤面男熄了火,推门下车。他绕过车头,走到后排车门这边,拉开车门。

一股混着热风、垃圾馊味和阳光炙烤柏油路气味的风呼地灌了进来。光头疤面男没看苏桐那张糊得跟地图似的脸,直接侧身让开位置:“自己下来。”那语气,像是在说“别蹭我车门”。

苏桐咬着牙,忍着后背和大腿根的酸疼,费劲巴啦地往外挪。脚刚踩到滚烫的地面,腿就软了一下,差点没当场跪下。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车门的金属门框!

嗡!

身体里那头饿疯了的“兽”几乎是瞬间响应!一股贪婪的吸力不受控制地从她掌心涌出!

那看似坚硬的合金车门内嵌的防撞梁结构里,传来极其轻微、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和撕裂声!车门内衬在她手掌按住的地方,瞬间出现了一圈向内微微塌陷的诡异变形,表面的塑料层颜色也深了几分。

苏桐触电般猛地缩回手!不是控制住了,是身体里那点最后的力气被这一下抽干,差点直接瘫地上。

光头疤面男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车门上那个浅坑和颜色的细微变化,他脸上那道刀疤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但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没说话,只是把身体又往旁边让开了一步,下巴朝那小水泥门的方向抬了抬。意思是:赶紧的,别墨迹。

苏桐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硬撑着站直了点——站是站不直了,只能佝偻着。她这才注意到这家伙很高,自己站着才到他肩膀,露出来的小臂上还有好些新旧疤痕交错着。

强压着身体内部的混乱和虚弱,苏桐挪动灌了铅似的腿,一步步往那扇厚重的灰色防盗门蹭。她每走一步,都感觉骨头缝在哀嚎,后背新长好的肉在摩擦衣服,疼得钻心。汗水顺着额角混着脏污往下淌,流进眼睛里又涩又辣。

真他妈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帮人到底啥路数?

就在她满心戒备、身体绷得像一张随时要断弦的破弓时,前方那扇厚重的灰色水泥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

不是那种老旧门轴转动的嘎吱声。是某种极其顺滑的、静音的滑轨机构在工作。门开得毫无征兆,甚至门后面没站人。

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味道的冷气带着点微风,从门里扑了出来。风吹在苏桐汗湿的后脖颈上,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门内光线比外面昏暗些,但能看清是个类似小办公室前厅的地方。磨砂玻璃的隔断,米白色沙发,一张看着就价格不菲的黑色实木办公桌。

办公桌后面没人。

但桌面上放着一个玻璃杯,杯口还袅袅地冒着一点微弱的热气。一杯刚倒的、估计还挺烫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