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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徐总有只印钞机(2 / 2)

笔身轻盈地在她五指间流畅地绕了个小圈!极其潇洒!又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和轻蔑!

那坚硬的、闪着冷光的笔帽顶端,在她手指微微用力下,对准她小巧的下巴方向,做了个看似极随意、却无比精准的——“轻轻一挑”。

这动作……充满了危险的挑逗气息!

林风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仿佛有人在他心脏上开了一枪!

“哦?”徐薇那双如冷玉雕琢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眼尾上挑的弧度几乎到了魅惑的地步,那眼神却是纯粹的、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嘲弄。“是吗?”

红唇开合,吐出两个字。

明明是轻轻的疑问语气词,落在林风耳中却如同最后审判的钟声被敲响!

哐啷!!

就在林风被她那眼神中的冰冷和戏谑完全攫住、几乎窒息的瞬间——

徐薇那只刚刚还优美地转动着钢笔的手,毫无预兆地动了!

快!迅若奔雷!狠辣如捕食的猛兽!

她伸出的不再是白皙优雅的指尖,而是五指并拢,屈起的手掌!那只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右手,此刻带着一股凛冽的寒风,狠狠一挥!

“啪嚓——哗啦啦啦!”

一声闷响,紧跟着是纸片被强大力量搅动、瞬间支离破碎的声音!

桌上那份摊开的、厚厚的、包含了林风所有心血和未来希望的——【专利申请材料(初审稿)1207】!被徐薇那随意一扫,如同秋风扫落叶般,轻飘飘又无可抗拒地朝着桌边滑去!然后,如同被无形的手掌精确牵引着,“噗”一声,掉进了紧挨办公桌放置的那台老旧的、正张着黑洞洞大嘴的商用碎纸机喂入口!

“别!!”林风的嘶吼,瞬间撕裂了死寂的空气!

他的脑子彻底宕机!血液凝固!心脏在这一刻像是停止了跳动!不!不!不!!那不只是几张纸!那是他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熬出来的命!是他在这个重生的关键时刻,唯一翻盘的资本!是他林风活下去、改变一切、找回尊严的唯一希望!

来不及了!

“嗡——咯吱咯吱咯吱……”

那台布满灰尘、平时像个摆设的碎纸机,在吞噬掉那叠文件的瞬间,内部发出一阵极其怪异、仿佛是恶魔磨牙一般的机械摩擦声。老旧的滚刀似乎被厚厚一沓文件卡的迟钝了一下,紧接着,像憋着一股劲猛地爆发,骤然发出一阵更加低沉凶恶的嘶鸣!如同野兽在啃噬骨头!

无数纸屑碎片带着锯齿状的边缘,开始疯狂地从机器的另一端喷吐出来!白色的、黑色的,如同雪花般混杂着打印油墨的碎片,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姿态,迅速涌出机器下方的收集箱,堆积得越来越多……

世界在林风眼中彻底失去了颜色,陷入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双腿钉在原地,仿佛焊死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沉重得抬不起一丝一毫。所有力气、所有的希望、那点刚刚因为重生而燃起的光亮,刹那间被徐薇那只如同死神宣判般的手,彻底击成齑粉,随着那些翻卷、扭曲的碎纸屑,漫天飘零、消散!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明明……明明他才刚刚重生!明明他的王牌还在!明明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就出现了?!为什么连一点点周旋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绝望!冰冷的、彻骨的、灭顶的绝望!像无数条毒蛇,瞬间缠住了他的喉咙,扼住了他四肢百骸!那滋味,甚至比他上辈子被车撞飞、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最后一刻还要刻骨!还要残忍!

林风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濒死的惨白。他死死地盯着那台还在“嗡嗡”嘶鸣、不断喷吐着绝望碎片的机器。盯着那些翻卷着、撕裂了文字和图纸,像他心脏一样被撕得粉碎的纸屑。盯着那个粉碎机口,那深不见底的、代表着终极毁灭的黑色深渊入口……

最后,他的眼睛终于抬了起来,那双因为三天三夜未眠已经布满血丝、此刻更是被绝望和惊怒彻底烧红的眼睛,死死地、如同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钉在办公桌对面那个女人的脸上。

那双漂亮的、线条凌厉的丹凤眼,也在注视着他。

徐薇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波动。没有胜利者的骄纵,没有猫捉老鼠的戏谑,甚至连一点点的波澜都不见。平静得像是一面万年冰封的湖。

嘴角?似乎……有弧度。

那并非微笑。

而是最锋利的刀刃被擦亮时,那种最冷、最尖锐的反光。

冷酷。淡漠。还有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俯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在即将到来的命运碾盘前徒劳的、丑陋的挣扎。

她甚至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在认真倾听那碎纸机最后的、疲惫的轰鸣声逐渐走向尾声。

嗡——咔。嗡——咔。

机器的咆哮声渐渐低沉,断断续续,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呜咽,最终彻底归于死寂。办公室里唯一剩下的噪音,是林风那失去控制、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和那台老风扇还在做最后抵抗、摇摇欲坠、随时会散架的吱呀声。

空气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绝望和死寂仿佛拥有了实体,沉甸甸地灌满了这间小小的办公室。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沼泽里——

“合作。”

两个字。

清冽,干脆。如同两粒冰珠,敲在坚硬的地板上。

徐薇的声音打破了那凝固的寂静。没有一丝波动,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既不是提议,也非谈判,更像是一个冰冷的、无可更改的宣判结果。

她那双美得近乎妖异、此刻却如同无底寒潭的丹凤眼,越过办公桌,穿透弥漫的绝望气息,稳稳地定格在林风彻底失神、血红的眼瞳深处。

“或者……”她的声音停顿了零点一秒,仿佛特意在这个停顿里注入令人恐惧的砝码。然后,那视线若有若无地向下瞥了一眼。

碎纸机吐出的收集箱里,那些刚刚被肢解、正无力地向下塌陷堆积的白色与黑色的碎片。

那些……曾经是林风的命根子、是一切希望寄托的象征物。

她红唇微启,吐出剩下的字眼:

“看着它……变成废纸。”

办公室里的时间,在这一刻,像是彻底被冻结了。风扇疲惫的哀鸣声被无限放大、拉长、扭曲,在空气中形成令人窒息的低吼。冰冷的空气裹着绝望的气息,像凝固的混凝土,死死地封住了林风的每一个毛孔。他的大脑里一片白茫茫的噪点,轰鸣着,像坏掉的电视机雪花屏,连带着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生锈齿轮摩擦的滞涩感,沉重地刮擦着胸腔内壁。

合作。

废纸。

两个选择。没有第三条路。

绝对的冷酷!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她不是在提议!她是在告知结果!如同法官面对认定了罪行的囚徒,冰冷地宣读判决!

脑子里,那个被徐薇这一连串惊天操作震得几乎当机的系统,终于在持续高强度的刺激下挣扎着恢复了一丝信号:【……最高级别……胁迫行为!危险……建议……启动自毁协议……销毁所有核心数据……滋……能量严重不足……自毁失败!警告!宿主生命信息出现剧烈波动……心率……过高……情绪……濒临崩溃……】

自毁?销毁?

林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那瞬间的窒息感几乎让他眼前一黑!

销毁?!那这些天不眠不休的拼杀算什么?那七十二小时燃尽生命熬出来的成果算什么?那重生之后看到专利那一刻的狂喜算什么?!难道就为了最后变成一堆无人认领的破烂垃圾,或者被眼前这个吸血鬼资本强行拿走?!

一股滚烫的、带着血腥味的恶气,猛地从胃里翻涌上来,直冲喉头!比上辈子被撞飞时更加灼热!更加暴烈!死死卡在喉咙口,噎得他眼眶都跟着瞬间烧红了!双手在身侧不受控制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尖锐的刺痛稍微压制住了那股要冲破胸膛的暴怒和毁灭冲动!

不能冲动!绝对不能!

徐薇……这个女人……她做得到!她绝对做得到!以她那毒辣到令人发指的行事作风,如果他现在敢有一句反抗,今天毁掉的,绝对不止是那份专利文件!他林风这个人,连同他上辈子被碾碎过一次的脊梁骨,都会被眼前这个资本世界的顶级掠食者,彻底磨成粉末!扔进下水道!

前世无数次暗地里的交锋血泪,无数次听闻圈内关于她的恐怖传闻……都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撕裂重生后带来的一丝侥幸,化作血淋淋的刀,捅穿了他虚弱的防御!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那台老风扇还在徒劳地、吱嘎作响地旋转。窗外城市霓虹的喧嚣被隔绝在厚厚的脏玻璃之外,遥远得不像是同一个世界。

徐薇的目光,如同两柄最精准的手术刀,切割着林风脸上每一丝肌肉的细微抽搐,每一次呼吸的紊乱节奏。她保持着那个微微侧头的姿势,似乎在等待着,又像是用这种无声的压力,加速着对手意志力的崩塌。那支象征着资本冷酷权杖的沉重钢笔,早已被她收回了手袋,仿佛刚才那致命的一击不值一提。

林风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快要爆炸的风箱。汗珠,带着体温,从额角鬓发间渗出,汇聚成冰冷的溪流,沿着绷紧的太阳穴滑落,最终滴在他那件洗得发白、领口起毛的旧条纹t恤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的湿痕。

那感觉……如同钝刀子割肉!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引以为傲、视为翻盘全部赌注的心脏,在自己眼前被硬生生剜走!

合作?

这两个字带着倒钩刺,每在他脑海里滚动一次,就剐走一层血肉!

合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所有的成果要分出去大半!甚至更多!意味着他辛苦点燃的火种,要被这女人抽去灯芯,只保留她喜欢的那点光亮!意味着他将永远被她捏在股掌之间!

上辈子那种被资本玩弄于股掌、最终尸骨无存的结局,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他的视线,在绝望和冰冷的愤怒中反复淬炼,终于艰难地抬了起来。

越过办公桌那些堆积的垃圾,越过那台如同坟墓般沉默的碎纸机,对上了那双一直静静观察着他的眼睛。

徐薇的眼底,依旧清澈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映不出半点情绪。只是那唇边刚才那抹冰冷的、如同刀刃反光般的弧度,不知何时,竟悄然加深了半分。

那不再是冷笑,更像是一种……稳操胜券后,即将收取战利品的玩味和期待?

她也在等他开口。

林风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急速冷却、凝冻。他张开嘴,喉结滚动,干燥的唇瓣几次蠕动。那些充满了愤怒、绝望、不甘和唾弃的词语,就在喉咙口咆哮着,冲撞着,却最终被他用尽全身力气死死锁住,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不能骂。不能吼。不能冲动。

在这个女人面前,所有情绪化的宣泄,都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更惨!

“合作?”林风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异常突兀、干涩、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管。喉咙里全是刚才那股腥甜血气卡住后留下的灼痛。“徐总……”他尽量想让声音平稳点,但那颤抖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压制不住,“合作……很好。”

徐薇的眉毛极其极其轻微地挑了一下。那点玩味和期待的弧度,似乎被这句话戳得微微一滞,仿佛林风这直接跳过了愤怒和挣扎、直接投向现实的行为,与她设想的剧本稍稍出现了偏差。

林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吸得极其艰难,极其漫长,仿佛要将他肺部里残余的所有绝望和氧气都置换掉。胸膛因为过深的吸气而明显起伏,甚至牵扯到他因为高度紧张而抽痛的肋间肌肉。

“我这个人……比较实在,”他的声音里那些干涩的沙哑被强行压制下去,换成了某种更为沉静的质地,虽然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紧绷,却多了一股隐隐的、破釜沉舟的强硬,“合作……怎么都好说。”

他看着徐薇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冷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但我……只要现金。”

那“现金”两个字,被他咬得极其清晰,异常沉重,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重重地砸在了这片冰冷的空气里!

徐薇一直保持在嘴角的那抹细微弧度,像是被投入冰水的烙铁,瞬间凝固了。她那双如同寒潭深井般的眼睛深处,有什么极其锐利、极其危险的光芒,如同蛰伏的毒蛇被彻底惊醒,猛地一闪!

随即,那点僵住的弧度开始松动,一点点向上蔓延、扩大……

最终。

徐薇笑了出来。

不是方才那种冰刀般的冷锐笑意,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开怀。笑意从那线条凌厉的唇角蔓延开,如同冰河解冻,丝丝缕缕浸染入那双如渊似海的眼睛里,荡开细微的涟漪。那是一种……绝对掌控之下,发现了点意外之喜,甚至觉得猎物这种“可爱”的反抗姿态都挺有趣味的笑。

“呵……”她喉间发出一声短促愉悦的低音。那声音在寂静里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慵懒的磁性。“好说。”徐薇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晚去哪家餐厅吃饭。“现金,也可以。”

她向前微倾了身体,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的优雅和侵略性,双臂手肘随意地支撑在了林风那张堆满垃圾文件的破办公桌边缘。浅灰色真丝衬衫的细腻光泽,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流淌下来,勾勒出她颈项到肩背的优雅弧线。几缕散落在颊边的发丝,带着高级洗发水残留的清冽冷香,拂过空气,若有若无地撩拨着林风的神经。

那双已经盛满笑意的丹凤眼,直视着林风那双充满了警惕和疲惫的血丝眼瞳,眼波流转间,仿佛带着一种能洞察人心的穿透力。

“条件……也不复杂。”她的声音放得更加柔缓了一点,却带着更深邃的诱捕意味。“项目……”

徐薇刻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如同带了钩子,牢牢钩在林风脸上。

“交给我的人来主导推进……”

林风感觉自己的心猛地一沉!交给她的人?主导?!这是要夺权!他的项目,他的孩子,从此改姓徐?!

“……收益嘛,五五……不,”徐薇的食指修长白皙,指甲修剪得完美无瑕,带着淡淡的珠光,轻轻在她光洁的下巴下方点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一个无足轻重的让步,“看你也不容易……四六好了,你拿四成。”

四成?!拿走了控制权,再抽走整整六成的收益?!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一股极其酸涩的、带着血腥味的怒意再次猛地冲上林风的头顶!他感觉自己太阳穴的青筋都在突突狂跳!这女人!吃相太他妈难看了!这是赤裸裸的生吞活剥!

林风的牙齿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内侧的软肉,那股熟悉的铁锈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强烈的愤怒如同暴戾的巨兽,在他胸腔里疯狂咆哮嘶吼,几乎要挣脱枷锁冲破出来!他猛地闭上了眼睛!就在闭眼的前一秒!

视线的余光!

他看到了——自己刚才被绝望淹没、根本没注意到的景象!

就在他刚才拼命挣扎、想去抢救U盘时带倒的那几个纸箱子旁边!

靠墙放着!他那破旧的、塞满了乱七八糟东西、拉链都拉不严实的——帆布背包!

就在徐薇那冰冷刺骨的条件,如同毒鞭狠狠抽在林风心头,激得他血涌上头的刹那!

他的目光掠过墙角那只鼓鼓囊囊、灰扑扑的帆布背包时,一个几乎被他遗忘、也从未想过在这种关头能用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天际的苍白闪电,猛地劈开了他几乎被怒火和绝望彻底吞噬的黑暗大脑!

上辈子……他破产后那段最昏暗的日子里,曾无数次对着各种技术文档发呆、不甘心、脑子里胡乱推演各种翻盘路径……其中某几个关于“智家盒子”专利底层逻辑反向应用的奇诡设想,曾无数次划过脑海,带着一种不切实际的天方夜谭色彩……那些念头像是深海的怪影,模糊不成形……

【……核心算法模块……严重……逻辑混乱!……备……备用……模糊预测……自主修复……载入……检测到……强烈……外部逻辑推演请求……数据流……方向……吻合……深度契合……尝试逻辑共振……融合率……15%……30%……70%……警告!能量……极度……枯竭!……宿主……补充能源……立刻!】

脑子里面那个破锣嗓子的系统提示音,像是被瞬间按下了快进键,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和连贯度疯狂输出!断片的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猛灌进来!尤其是最后那声凄厉的“立刻补充能量”!

几乎在系统那声能量枯竭警告炸响的同一瞬间,林风的身体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本能反应瞬间压倒了一切理智!去他妈的算计!去他妈的谈判!

他猛地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瞳孔里最后一丝犹豫和恐惧如同破碎的琉璃瞬间被震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被逼到悬崖边缘、退无可退后的、近乎疯狂的决绝和凶狠!

“现金!”

林风猛地爆喝出声!声音嘶哑得如同炸开的破锣!盖过了徐薇那尚停留在唇边的、带着施舍意味的四六分成方案!更像是一道斩断一切后路的宣言!

“或者——”他猛地抬起了一直垂在身侧、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掐进掌心的右手!食指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狠狠指向墙角!指向那只歪歪扭扭靠在墙边、毫不起眼的灰色帆布背包!

背包的布料上满是摩擦的痕迹和可疑的油污,拉链只拉到一半,里面鼓鼓囊囊塞的东西太多,把包的形状撑得奇形怪状。

徐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和指向搞得明显愣了一下!那双一直稳操胜券、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真正的、难以掩饰的意外和警惕!她下意识地顺着林风那根几乎快要指到她脸上的粗壮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视线落在了那只灰扑扑、外形丑陋、仿佛刚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帆布背包上。

眼神里透出一丝难以理解的困惑和轻微的不屑。

那是什么玩意儿?

这穷小子的全部家当?几件破衣服?还是藏了点值钱的小东西?在这种摊牌的关头拿出这种东西?想贿赂?或者……某种可笑的威胁?

就在徐薇的目光刚刚锁定那只破包的瞬间!

林风动了!

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又如同绝地反击的亡命徒!他的动作凶狠得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猎豹!积蓄已久的绝望和愤怒在这一刻转化为爆裂般的力量!身体猛地下沉!腰背瞬间弓起绷紧!

那包离他只有两步远。他一步跨出!落地沉重得如同炸雷!尘土从肮脏的地板上腾起!第二步紧接跟上!带起的劲风甚至让旁边散落的几张废纸飘飞起来!

“啪嗒!哗啦——”

他的手掌带着全力冲锋的势头,狠狠拍在了那只鼓囊囊的破旧背包上!沉重的力道加上他全身的冲击惯性,直接把那只沉重的背包从靠着墙的位置拍翻在地!

背包摔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拉链口因为震荡而瞬间裂开了一个更大的豁口!

里面塞满了的、压得结实的一大坨东西,因为外部撞击和拉链开口变大的双重作用,失去了约束,开始猛地往外涌!

首先滚出来的!是半个硬邦邦、一看就知道放了好几天的、颜色暗淡的馒头!它在地上弹跳了两下,滚到了徐薇那双价值不菲的黑色尖头高跟鞋前方不远处,沾满了一层灰。

紧接着滑出来的!是好几坨揉成一团、看不出原色、沾满了可疑污渍的毛巾!然后是牙膏牙刷……几盒临期的方便面调味包也被挤得掉了出来,小小的塑料袋在地上滚着……

最后!因为装得实在太满、承受了背包翻滚摔落的巨大力量、并且占据了最底部位置的一个……硕大的、方方正正的灰色金属外壳的东西!借助着倾斜的角度,带着沉闷的金属摩擦声,从背包裂开的豁口里,沉重地滚了出来!

哐当!

那玩意儿重重地砸在了水泥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甚至激起了一小片微尘!

它的形状像是一个笨重的、被人遗忘在仓库角落几十年的老式收音机!但体积却比收音机大得多!厚重无比!通体覆盖着一层深灰色的、哑光的、极其粗粝的喷漆,显得异常沉重扎实!正面没有喇叭,只有一个巨大的、极其复杂的、呈涡轮扇形密集排列的散热格栅,密密麻麻的小孔如同怪物的复眼!

在这笨重外壳的一侧,极其醒目地镶嵌着一个仿佛从报废车上硬生生拆下来、又拿焊枪简单粗暴焊上去的机械旋钮!镀铬的表面在办公室昏黄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廉价的光泽!

这东西一落地,瞬间让整个破败拥挤的办公室显得更加逼仄和沉重!它的气场太特别了,像一块深水怪石!

“——或者!你……看看这个?!”

林风的声音在他弯下腰捡包、又跟着那金属块冲过来的动作中响起,嘶哑、喘息剧烈,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铁块,滚烫而沉重,充满了豁出去的疯狂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整个人就像一张拉满了弦的硬弓,已经弯到了极限,再紧一点就要崩断!那双因为三天三夜熬红了、刚刚又经历了剧烈情绪冲击而布满狰狞血丝的眼睛,此刻却燃着一簇令人心悸的火焰,死死地钉在徐薇那张已经失去了一贯掌控的、第一次流露出震惊和难以置信表情的脸上!

他抬起手,布满灰尘和汗渍的手指向地上那个格格不入的金属怪兽,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炽烈:

“看到吗?!老子他妈带着印钞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