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驾驭新生世界,悄然驶出那片藏身许久的虚无间隙,重新回到了能量流动的混沌海中。
他没有贸然前往浮萍海或其他已知的大型聚集地,那里无疑是九霄天庭和仇家眼线最多的地方。而是根据墨渊对混沌海灰色地带的了解,选择了一处名为“暗礁群”的隐秘黑市。
“暗礁群”并非固定场所,而是由数百块大小不一、时刻处于缓慢移动状态的破碎遗陆组成,其位置飘忽不定,只有通过特定渠道才能获知当前坐标。此地龙蛇混杂,是三教九流、亡命之徒以及各种见不得光交易的汇聚之地,管理极为松散,但也因此信息灵通。
凭借着墨渊精妙的隐匿阵法与林风自身对气息的完美收敛,三人混入了一块中等大小的、如同巨龟背甲般的遗陆。这块遗陆表面布满了简陋的石屋与帐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驳杂的气息,交谈声、议价声、甚至打斗声不绝于耳。
林风让墨渊和青霖留在相对偏僻的角落警戒,自己则变幻了容貌,收敛了新生世界的气息,如同一个普通的超脱境初期散修,融入了熙攘的人流。
他需要了解近期混沌海的动向,尤其是关于九霄天庭、玄鲸商会、无极城,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山河社稷图残片的消息。
黑市中的信息真伪难辨,需要仔细筛选。林风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看似随意地浏览着那些来路不明的“奇珍异宝”,耳朵却捕捉着周围的每一句交谈。
“……九霄域最近戒严了,听说是在搜捕什么重要人物,连边界巡查都加强了好几倍……”
“……玄鲸商会这回可是下了血本,活捉林凡赏百万灵晶,提供确切线索也有十万!”
“……无极城城主司徒浩亲自放话,谁若能献上林凡人头,可得其亲自指点百年,外加一件重宝!”
“……嘿,听说不止他们,连‘万界楼’和‘暗影阁’似乎也对那林凡感兴趣……”
“……星陨峡谷那边后来怎么样了?有人敢再去吗?”
“……不清楚,据说后来爆发了难以想象的大战,能量波动传出去老远,现在那片区域还紊乱着呢……”
零零碎碎的信息汇总起来,林风对自己的“知名度”和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如今可谓是黑白两道都在寻找的“香饽饽”,处境比想象中还要严峻。
他来到一处挂着“百晓生”幌子的简陋帐篷前。帐篷里坐着一个干瘦的老者,正眯着眼睛打盹,气息只有神海境巅峰,但能在这种地方做情报生意,必然有其门道。
“打听消息。”林风丢过去一小袋灵晶。
老者睁开浑浊的双眼,掂了掂灵晶袋,慢悠悠地道:“想问什么?”
“九霄天庭近期除了搜捕林凡,可还有其他大动作?比如,边界摩擦?或者,对某些特定区域加强了关注?”林风问道,他想确认九霄天庭是否察觉到了“虚无湮灭族”或失落文明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