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目光一凝,示意墨渊与青霖提高警惕。他驾驭新生世界,如同暗影般悄然朝着那能量反应的源头靠近。
越是接近,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越发清晰。它并非混沌能量的狂躁,也非破灭之气的死寂,而是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古老韵律的脉动,仿佛一颗垂死心脏的最后跳动。
穿过一片由破碎星体形成的嶙峋“石林”,前方的景象让三人都为之一怔。
只见一块格外巨大的、形似某种鸟类头骨的惨白星骸之上,悬浮着一团仅有拳头大小、黯淡无比的银色光团。光团中心,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着的、半透明的小小身影,形似雀鸟,双翼抱拢,气息奄奄。
而在这银色光团周围,竟有数条如同黑色触手般的诡异能量体,正如同跗骨之蛆,不断缠绕、侵蚀着光团,每一次蠕动,都让那银色光团黯淡一分,那雀鸟虚影也随之发出无声的哀鸣。
“这是……星辰之灵?”青霖掩口低呼,美眸中流露出不忍。星辰之灵乃是星辰孕育无尽岁月方有可能诞生的灵性存在,极为罕见,代表着生机与希望。而此地乃是星辰坟场,这尊星灵竟在此地苟延残喘,还被如此污秽的能量侵蚀,景象凄惨。
墨渊则是眉头紧锁:“不对,这星灵本源已近乎彻底枯竭,灵智恐怕都已涣散大半。那些黑色能量……充满了怨憎与死寂,像是某种‘噬灵魔秽’,专以灵体为食,最是难缠。”
林风能感觉到,怀中山河社稷图残片依旧沉寂,显然与此星灵无关。但他从那银色光团微弱的本源脉动中,感受到了一种极其精纯、虽濒临消散却依旧不失高贵的星辰本源之力。这股力量,对他演化世界、完善星辰法则,或许有着不小的借鉴意义。
更重要的是,那“噬灵魔秽”散发出的极致怨憎与死寂意韵,隐隐与他寂灭指剑中的归墟真意产生了一丝共鸣,却又更加扭曲、污浊。
是袖手旁观,任由这尊星灵残魂被彻底吞噬湮灭,还是……
就在林风权衡之际,那被黑色触手缠绕的银色光团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存在,尤其是感应到了林风新生世界中那混沌源核一丝若有若无的、近乎本源的气息。它猛地挣扎了一下,传递出一缕微弱到极致、却充满哀求与绝望的意念波动:
“救……救我……星辰……传承……不灭……”
这缕意念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与不甘。
与此同时,那些“噬灵魔秽”仿佛也察觉到了外来者,其中两条触手猛地扬起,如同毒蛇般锁定林风三人所在的方向,散发出令人神魂战栗的阴冷气息,警告意味十足。
青霖面露不忍,看向林风。墨渊则是凝神戒备,手中已暗自扣住了几枚阵旗。
林风眼神闪烁。救,则意味着要正面应对这些难缠的噬灵魔秽,可能暴露行踪,甚至引来未知风险。不救,则于心难安,且可能错失了解星辰本源与另一种形态“寂灭”的机会。
瞬息之间,林风已有决断。
他并非纯粹的利己主义者,大道独行,亦需秉持本心。见死不救,有违他之道。况且,风险未必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