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家小师弟，缺你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吗？”
柳如烟的声音，轻柔，婉转，像一片羽毛，轻轻地，拂过秦雪瑶的心头。
却又像一座万钧巨山，轰然压下，将她最后那一丝丝可悲的希望，碾得粉碎！
是啊。
他缺吗？
他有北境战神做大姐，挥手间，便可调动百万雄师。
他有商界女皇做二姐，弹指间，便可覆灭万亿帝国。
他自己，更是武道通神，医术惊天！
这样的存在，会缺一个，被自己亲手抛弃的，落魄丫鬟？
何其可笑。
何其……自不量力。
秦雪瑶的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了。
她松开了手，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的布娃娃，瘫软在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而她身后的张敬德和赵无量，在听到柳如烟那句“你们还是去死吧”之后，也彻底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绝望！
连这位看起来最心善，最温柔的仙子，都判了他们的死刑！
今天，他们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张敬德，这位在天海市叱咤风云了半辈子的枭雄，在极致的恐惧与绝望之下，精神，终于崩溃了！
他猛地从地上站起，双眼血红，指着藏锋，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为什么？！我们张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犬子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吗？！你就要我们满门覆灭？！”
“你这是魔鬼！你就是个魔鬼！！”
他气急攻心，积压在胸口的怨毒与恐惧，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一股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呃……”
张敬德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猛地僵住，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
他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么，但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
全场，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爸！”
“家主！”
张恒和张家的几个下人，发出一声惊呼，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快！快叫救护车！”
“掐人中！快掐人中啊！”
整个宴会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赵无量也顾不上求饶了，他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张敬德的鼻息。
下一秒，他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
“没……没气了！”
他又哆哆嗦嗦地，摸了摸张敬德的颈动脉。
“心……心跳……也停了！”
轰！！！
这两个结论，如同两道晴天霹雳，劈在了所有人的脑袋上！
死了？！
张家的家主张敬德，就这么……
被活活……
吓死了？！
所有宾客，都吓得连连后退，看藏锋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敬畏，而是……恐惧！
一言，便可定人生死！
这……这已经不是凡人的手段了！
“完了……完了……杀人了……”张恒抱着自己父亲那逐渐冰冷的尸体，彻底崩溃了，语无伦次地嚎啕大哭。
就在这片混乱与绝望之中。
正准备拉着藏锋离开的柳如烟，停下了脚步。
她缓缓转身，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的张敬德，黛眉，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真是的。”
她用一种只有自己和藏锋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抱怨道。
“死就死远点嘛。”
“血溅出来，又要弄脏小师弟的鞋子了。”
藏锋：“……”
柳如烟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她松开藏锋的手，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到了张敬德的尸体旁。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仙……仙子……您……”赵无量看着她，结结巴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柳如烟没有理他。
她蹲下身子，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搭在了张敬德的手腕上。
片刻后，她又翻了翻张敬德的眼皮。
最后，她站起身，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道：“急性心肌梗死，引发的心源性猝死。”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说……”
“他已经，死透了。”
听到这个最终宣判，张恒哭得更凶了。
在场的所有宾客，也是一阵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