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说条件。”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墨绿色玉简,放在桌上。
“第一,情报共享。凡是关于血手丹王残党、丹盟动向、洞天钟起源的消息,我们都会告诉你。第二,如果你被围攻,巫族可以派出三位大巫帮你作战,不设时间限制,只希望你能保住圣女传承。”
我看了一眼玉简,没伸手。
阿箬突然开口:“你们不怕他拿了东西就跑?”
摩陀看了她一眼:“他要是想逃,早就不回来了。从南疆出来后,他可以直接消失。但他来了中州,还住在程家给的房子。说明他在准备对抗。这样的人,不会背叛。”
我看了一眼阿箬。她站在我旁边,手里还抓着竹篓,但眼神稳了。
“你们怎么保证自己守信?”我问。
“玉简无咒。”他说,“不用魂契,不用发誓,也不用心魔起誓。因为它只是开始,不是结束。你不信的话,可以用你的方法检查。”
我招了下手。
风雷鹰从房梁飞下,落在桌边。我让它用羽毛碰了下玉简。鹰眼闪出一道金光,随后收翅不动。
没问题。
我这才伸手,把玉简放进药囊最底下。
“合作愉快。”我说,“但我先说好——如果你们哪天把我当工具用,或者伤害阿箬她们,我不介意再进一次秘地,把你们封印的东西全挖出来。”
摩陀慢慢站起来,重新握住骨杖。
“钟主之言,七祠共听。”他说,“你护圣女,我们护你背后。从此,南疆不再沉默。”
他转身离开,脚步很轻,身影穿过走廊,慢慢消失在夜里。最后,连脚印都没留下。
门关上后,屋里安静了。
阿箬走到桌边,拿起青藤卷轴,翻到最后一页。
“‘钟主现世,七祠当启’。”她念了一遍,“后面被咬掉了。”
我接过来看。边缘有牙印,像是被小动物啃过。奇怪的是,藤皮上有一丝淡淡的味道,像雨后泥土里刚冒出来的蘑菇味。
我正想着,耳环轻轻颤了一下。
不是警告,也不是共鸣。
像是一种回应。
我低头看着卷轴,还没说话,外面传来扑腾声。
接着是翅膀拍打窗纸的声音。
一只巴掌大的黑色鸟形傀儡撞上窗户,滑下来,掉在窗台上。尾巴上绑着一根细线,线上挂着一枚小铜片。
我走过去打开窗。
傀儡不动了,铜片还在晃。
我拿下来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合欢宗探子已入城,三日前登记为采药学徒,用的是假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