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掀翻,后背撞上石壁,嘴里涌出一口血。视线模糊,耳朵嗡嗡响。
低头一看,耳环裂了一道缝,颜色也暗了。更糟的是,我闭眼看向识海——洞天钟浮在那里,钟身上有一道长长的裂痕,从顶到底,像被人砍过。
钟在响。
不是真的声音,只有我能听见。那种震动从骨头里传出来,一下一下敲着我的脑子。
我想站起来,腿一软,又跌回去。灵力被封,身体也快撑不住了。眼角看到炼丹炉,已经歪了,炉底烧穿一个洞,边缘发黑。
失败了。
光团没了,不知道是炸没了还是藏哪儿去了。但钟的伤还在,裂痕没扩大,也没好,就这么挂着,随时可能碎。
外面的毒雾快散了。雷鳞豹低吼着靠近,这次它们不乱冲了,分开站,围成一圈。中间那只最大,额头有疤,应该是头领。它盯着我的耳环,鼻子不停抽动。
阿箬站在我旁边,毒针只剩三根。她手臂上有抓伤,血顺着袖子流,她没管。
“你还行吗?”她问。
我点点头,又摇头。“不行也得行。钟要是坏了,我们都得死。”
她没说话,握紧了手里的针。
我抬起手,紧紧捏住耳环。裂痕还在,但钟没完全坏。只要它还能响,我就还能用。
远处林子又有动静,不是脚步声,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很轻,但一直响。
我想起血手丹王给的玉佩。之前埋进凝血树根下了,按理说信号断了。可如果有人能接收到傀儡投影……说明他们不止会追踪。
也许他们根本不用找我。
也许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我擦掉嘴角的血,看着阿箬。“等下我要试最后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你带阿依娜先走。”
“那你呢?”
“我还不能倒。”我说,“钟坏了可以修。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看了我一会儿,点头。
我闭上眼,把最后一张保命符贴在胸口。然后狠狠掐了一下大腿,让自己清醒。识海里的钟还在抖,裂痕边上闪着微弱的青光。
我准备再试一次。
哪怕只有一成机会,我也要把那股能量收回来。
手指刚碰到耳环,钟突然猛地震了一下。
裂痕深处,透出一丝极细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