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走向悬浮的傀儡丹。
它还在那儿,血丝微微跳。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慢慢靠近。
针尖碰到丹药的瞬间,血丝猛地缩紧,整颗丹剧烈抖动,想飞走。
我早有准备。
右手一扬,一张符纸贴上去。
是鲁班七世给的机关符,专封灵物。符一贴,丹立刻不动,血丝僵住。
我松口气,拿过来看。
丹壳上有刻痕,很浅,但排列特别。那是逆流萃取法的标记,是我的独门手法,用来提纯药材。
我没教过人。
也没写下来。
现在却有人用它炼傀儡丹。
还是在巫族的炉子里。
我抬头看裂缝深处。
岩浆退了一些,露出一座破丹炉。炉子歪着,一半埋土里,上面有蛇形图腾和古老符文,一看就是巫族的东西。
炉口朝上,那颗丹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我走过去蹲下看。
炉心还有热,内壁留着药渣,发黑,有腥味。我捻一点,搓了搓,里面有铁粉和腐骨藤的灰。
和清心莲枯死时的味道一样。
他们用同一个炉子,毁了我的花,炼了这颗丹。
不是巧合。
是冲我来的。
我站起身,回头看阿依娜。
她还在睡,呼吸稳了些。风雷鹰在她头顶盘旋,守着她。
我又看向那颗被封住的丹。
是谁在背后动手?
血手丹王说“饵”,说明他知道我会来,知道我要救阿依娜。他可能还知道我有洞天钟。
但他被拖下去了。
不是我做的。
也不是阿箬。
那是谁?
我想起一件事。
清心莲的本体被人动了,通过阵法连外界,抽干生机。
那这颗傀儡丹呢?
它是不是也连着什么?
我闭眼,神识探进洞天钟。
里面一切正常,灵田稳,凝血树安静。
当我靠近清心莲的虚影时,发现它根部缠着的黑丝不见了。
不是断了。
是转移了。
我猛地睁眼。
目光落在傀儡丹上。
黑丝没消失,换了宿主。
现在,它连着这颗丹。
也就是说,毁清心莲的人,正通过这颗丹吸收能量。
目标还是蛊王。
阿依娜是容器。
我捏紧符纸,指尖发冷。
这个人知道我的丹方,懂阵法,能控地脉,甚至可能知道洞天钟的事。
他藏在
等我们下去。
风雷鹰突然叫了一声,翅膀拍打空气。
它盯着裂缝。
边缘有一点红光在闪。
像丹药的反光。
我走过去,低头看。
岩浆深处,又有东西浮上来。
不是骨手。
是一个影子。
很小,只有巴掌大,但形状清楚。
像一颗丹的影子。
它贴在岩浆表面,不动,也不沉。
就那么浮着。
我看向手中的傀儡丹。
它没动。
但那个影子,和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