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街。”她小声说,“在废弃的药王谷分部旧址,地基下挖出了古阵盘。”
我心里一震。
药王谷分部……那是阿箬哥哥死守到最后的地方。
她看出我停顿,侧头看我:“你知道那儿?”
“闭嘴,走。”
她不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前面巷口横着一根铁链,生锈了,挂着几只干老鼠。柳如烟刚要迈步,我伸手拦住她。
“等等。”
我蹲下,从药囊拿出一根银针,挑起一只老鼠的下巴。牙齿发黑,舌头有裂口,嘴角有一点银光——这是中了迷魂蛊的迹象,常用来探路传信。
有人来过。
还留了记号。
我抬头看她:“你确定只有你来报信?”
她摇头:“我不清楚。我躲了宗门三天,赶到时只看到令牌在路上等我。”
“谁留的?”
“不知道。但上面有你的名字,是用血写的。”
我沉默一会儿,收起银针,站起身:“继续走,别碰东西。”
她点头,刚要走,身子一晃,扶住墙。
“怎么了?”
“蛊母……在动。”她咬牙,“它感应到了什么。”
我立刻用灵力探进玉瓶。黑虫不动了,头朝东,触须轻轻颤,像是在回应什么。
血祭阵的核心已经开始发热,连母蛊都被吸引。
“快到了。”我说。
她勉强站直,右臂垂着,走路一瘸一拐。但眼神比刚才清楚,没了那种媚态,多了狠劲。
前面终于出现一片空地。
中间塌了一半的石台,四周插着九根黑旗,旗面没字,风吹时隐约显出人影。石台每转一圈,地上就冒出一丝血雾。
这就是血祭阵的雏形。
还没激活,但已经吸过魂了。
我盯着阵眼,拳头慢慢握紧。
柳如烟站在我旁边,喘着气,忽然开口:“如果我帮你毁了这阵……你能给我解药吗?让我真正自由。”
我没看她。
左手抓住她断的肩骨,狠狠一拧。
她疼得弯腰,但没叫出来。
“你没资格谈条件。”我拽直她,“现在,只能赎罪。”
她抬头,眼里有恨,有屈辱,最后变成冷笑。
“好,那就走着瞧。”
我松开她,看向石台后面的黑口子——一道向下的台阶,深不见底。
血光从里面透出来,像地底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