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但他也明白——这一战,我早就赢了。
鲁班七世靠在机关台边喘气,额头出汗。他看着阵盘,齿轮还在转,但慢了很多。
“还能撑多久?”我问。
“最多一刻钟。”他擦了把脸,“第二波太耗灵力,阵眼快不行了。”
我点头,看了看四周。火墙还在,但小了一圈。远处街角还有黑影闪动,没完全退走。
阿箬蹲在地上,用枯藤刺拨弄一只刚死的解毒虫。虫壳裂开,流出淡绿色液体,混着一丝黑线。
“它们吃了蛊毒,但没完全消化。”她抬头看我,“如果能找到更多活的样本,我能试着做出抗蛊血清。”
我正要说话,忽然感觉洞天钟一震。
不是警告,也不是共鸣。
里面有东西在动。
我闭眼进入钟内世界。凝血树还在原地,但树根下的土微微鼓起,好像有什么要钻出来。
我蹲下,用手拨开表层土。
一截黑色刺露出来,细如发丝,表面有螺旋纹——和噬金鼠体内的控魂刺一样。
但它不是死的。
它在跳。
像一颗小心脏,在土里跳动。
我马上明白:这不是敌人留下的。
是逆引蛊香引来的。
我们放出去的中毒鼠身上带着成熟的蛊卵气味,成了诱饵。这根刺是母蛊顺着气味找来的,想重新连上线。
它找到了洞天钟。
我伸手,指尖聚起一丝灵力,轻轻点在刺尖。
刺猛地抽动,表面亮起红光,像是要炸。
我没缩手。
反而加大灵力。
刺“咔”地裂开一道缝,冒出一缕极细的黑雾,带着腥臭味,直冲我眉心。
我早有准备,立刻退出洞天钟,睁眼回到现实。
左耳铜环发烫,但我握紧了它。
“怎么了?”阿箬看出我不对劲。
我看着手中的玉瓶——里面还有小半瓶逆引蛊香。
“我们有个机会。”我说,“能把他们的控魂网反过来打开。”
鲁班七世抬头:“你要用那根刺做信号?”
“不只是信号。”我拧紧瓶盖,塞回药囊,“我要让它带路。”
远处,火墙最后一簇火苗熄灭。
风吹着灰烬飘过院子。
街对面墙上,血手丹王撞出的坑还在冒热气。
我走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