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了,在一起吧,就当是给我的新年礼物了!”
“真是憋屈死我了!”
“......”
芩婆看了看天幕,又看了看眼前盯着天幕沉默不语的徒弟,心里叹息,面上却没有带出多少痕迹。
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吧。
李莲花对周遭的议论充耳不闻,只一味盯着天幕。
声声泣血,字字锥心。
她的眼泪明明没有落在自己的心口,可却依旧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又烫又涨。
听到那句‘我与他血肉相连,一母同胞’,他竟莫名松了一口气。
是亲人。
“回去?回哪里去?”
“什么非要回去?我怎么听不懂?”
“可恶!他们聪明人孤立我!”
“唯一的亲人?所以魏姑娘要回去找她的亲人?”
“什么啊,果然是身负血仇吗?”
“她要报仇,怪不得这么多年日日苦修。”
“唉,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理解她了。”
李莲花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那些她不曾提及过的过去,原来这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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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心悦于你,可对我来说,我的情意,甚至包括我的命,都无法与他相比。”
“命运虽从未眷顾于我,却也不能让我,在失去至亲以后,再失去挚爱。”】
魔道世界,少年时期,莲花坞。
听完这几句话,魏娆心里的酸涩之意已经全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惊愕。
她‘腾’得一下站起身,眸色阴寒的盯着天幕。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去分析自己心里对李莲花到底是什么感情了。
失去至亲这件事已经夺去了她所有的心神。
奚落嘲讽,口诛笔伐。
图谋针对,逼迫威胁。
人人喊打,千夫所指。
哥哥到底遭遇了什么?从她十四岁的现在,到流落异世的十八岁,这短短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江绝义,金江联姻。夷陵老祖,满月宴邀请,穷奇道劫杀,誓师大会...
那张图上的蛛丝马迹,此刻全在她脑海里串联成网。
这就是真相吗?
那么,自己出事的时间,应该就是誓师大会。
而哥哥,生死未卜。
“哥...”
她抓住魏婴的手,放低的声音里是止不住的颤抖和恐惧。
“阿娆别怕,哥哥没事。”
魏婴单手环住妹妹的肩膀,轻拍后背。
“没事的,别害怕!我现在好好的呢。”
“不要担心,我不会出事的。”
魏娆攥着他的衣服,指尖泛白,瞳孔里的寒意四起。
“哥,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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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第十年。
“妖女猖狂!”
“原来她还惦记着给魏无羡报仇呢!”
“可笑!她这是想与整个仙门百家为敌!”
“魏无羡都没做到的事,她以为她是谁?”
“在灵气稀薄之地虚耗数十年,到底是什么给了她如此自信?”
“还要我们磕头认错?真是倒反天罡!”
“血债血偿?呵呵,真是好大的口气。”
“无论是当初的温狗,还是后来的夷陵老祖,与仙门百家作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还没有找她算账呢,她倒是迫不及待想回来了。”
“不过学了些鬼道术法,便膨胀到如此地步吗?”
“她也就只能在异世那些肉体凡胎面前耀武扬威了。她若是真的回来,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没错,她兄长手上沾满了我族中之人的鲜血,要血债血偿,也该是她为他哥造下的杀孽偿债。”
仙门百家群情激愤,一时间,魏氏兄妹又一次成为仙门热议的话题,魏娆的名声也再创新低,比之当年的夷陵老祖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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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楼世界,云隐山。
李相夷被魏娆一连串的话冲击得心神恍惚,半天回不过神来。
但‘我是心悦于你’‘挚爱’等字眼,他还是听清了的。
他为了她那些从未与外人道的经历感到难过,也为了她心里有自己而开心。
原来,这就是她始终不肯接受李莲花的原因。
大仇未报,何以家为。
她不是不喜欢自己,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早就为自己选好了要走的路,并且从未动摇。
李相夷捏着那块打磨得光滑圆润的佩环,心里生出些许急切。
按照天幕上的时间,他们还有六年才能遇到。
太久了。
他得好好修炼,争取早日踏上仙途。
他希望以后遇到魏娆时,自己的修为能帮得上一点忙,而不是成为她的顾忌与拖累。
他要与她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