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最后一盘菜盛起来,催促李莲花去洗手。
李莲花先给魏娆夹了几筷子菜,这才开动。
二人没怎么说话,只有李神医一直不停喝水。
“那施家怎么回事?”
晚饭后的棋局上,魏娆一边捏着棋子找落点一边听他讲白日里的事。
“这施文绝啊,是施家这一脉唯一的男丁,自小博闻强识,聪慧过人。
又继承了他施家出众的锻造工艺,施家家主也是一直认为自己后继有人,这铁甲门以后在施文绝手中,定然能发展到新的高度,以延续他家百年前第一锻造世家的荣光。
可偏偏呢,这施文绝长大后,对自家手艺提不起半点兴趣,热衷于读书科考,求取功名。
而他的运气呢,又格外倒霉,每每考试,必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落榜。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他的家人本就不支持他走科举这条路,见眼下这种情况,定然要逼着他继承家业...
于是呢,双方多次争吵,施文绝和家人斗智斗勇,这次为了逼迫家人妥协,让他去京城国子监读书,便自导自演了一出自杀的戏码,吞了两颗甘草丸,再利用不知从哪习来的龟息功闭气...”
“方脑阔~”
魏娆冷不丁插了一句,顺手在李莲花白子的包围圈落下一枚黑子,将自己黑子的退路先一步堵死,也给黑棋争来一线生机。
李莲花一枚一枚捡起棋盘上的死子,眼角漫出笑意。
“我啊,也没拆穿他,陪他演了出大戏,然后就回来了。”
魏娆重新落子,一边防着李莲花的围追堵截,一边思索着怎么利用这线生机发起反攻。
“你收了多少诊费?”
“五百两。”
“铁甲门少主就值这么点儿?”
家底已经跻身富豪行列的魏娆已经不将这区区五百两放在眼里了。
“施文绝三千两。”
李莲花笑得唇角微弯。
“啧~”
白嫖三千五百两银子,看来施家一家子都人傻钱多。
“要不你明天给那个施家主送两副补身体的药吧,拿这么高的封口费,也不嫌烧心。”
魏娆放下手里的棋子,放弃挣扎,缴械投降。
赢了棋局的李莲花心情显然很好。
“怎么,你怕施家主得知真相气出病来?”
“不。”
魏娆面无表情。
“让他调养好身体,再生个小的吧。”
李莲花:......
益州这里只有冬夏没有春秋的季节让第一次踏足这里的二人都不太适应。
感觉身上的夏装刚脱下来不久,就已经披上了狐裘。
去年的秋装甚至没机会翻出来,就已经迎来了凛冽的冬风。
李莲花今年早早就将银子和年礼寄了出去,忙活了一年,赚足了银子的他今年冬天也不打算再出摊。
因为施文绝‘死而复生’的缘故,他那个‘活死人,肉白骨’的名声算是坐实了,莲花楼再次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今年在益州停留了一整年,也让这座原本就繁荣的城更加热闹,五湖四海的江湖草莽,医药世家,富贵豪勋纷至沓来。
毕竟莲花楼时常在路上,要想逮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本想安静猫冬的二人又被堵了个正着。
不过,也有值得高兴的事情。
求医者众多,李莲花的报酬也很可观,不少世家都是拿着珍贵药材上门的。
所以,他们辛辛苦苦攒了好些年的药材清单,终于集齐。
魏娆也决定试试手,看看能不能炼出低配版的‘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