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堡围城进入第三个月。持续的消耗战让交战双方都疲惫不堪,联军阵地上的士兵们脸上写满了麻木与深深的倦怠,就连枪声似乎都比以往稀疏了一些。一种诡异的、暴风雨前的宁静,笼罩着战场。
灰堡城头
第七大区总督站在坚固的城垛后面,阴鸷的目光扫过城外连绵的联军营寨。他消瘦了许多,眼窝深陷,但眼神中的疯狂与偏执却愈发炽烈。他手中摩挲着一块闪烁着不稳定幽光的晶体——那是“最终教条”核心稳定器的微缩模型。
“还有一个星期……最多半个月……”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只要再争取半个月,‘最终教条’就能彻底完善!到时候,这些该死的叛军、贱民,都将化为飞灰!”
他收到实验室的报告,每一次被迫启动“最终教条”进行威慑,都让最终的完善时间推迟数天。他心疼得滴血,但联军的袭扰永无休止,他不得不偶尔亮出獠牙,以维持防线不崩溃。
“大人,”一名副官小心翼翼地汇报,“昨天夜里,我们又有一支运输队被叛军的小股部队伏击,物资损失严重,守卫全部阵亡。士兵们……士兵们的士气很低落。”
总督的脸上掠过一丝狰狞。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需要一剂猛药,既能震慑城外那些不知死活的叛军,也能巩固城内摇摇欲坠的军心。一个冷酷而残忍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联军前线-哨所
士兵芬恩靠在潮湿的战壕壁上,机械地咀嚼着硬邦邦的口粮。他所在的防线相对平静,但这种平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他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零星枪声,思绪飘回了铁锈镇,想起了夜校里苏先生讲述的“人人平等”,想起了镇上刚刚亮起的符文灯……这一切,值得用生命去扞卫吗?
答案是肯定的。但他太累了,看着身边又补充进来的、眼神中还带着恐惧的新兵,他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他不知道这场围城还要持续多久,还能有多少兄弟能活着回到家乡。
突然,灰堡城头的广播响了起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个冰冷而傲慢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前线:
“城外叛军听着!立刻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紧接着,在联军士兵们惊愕的注视下,一群衣衫褴褛、身上带着明显伤痕的联军俘虏,被粗暴地推上了灰堡高大的城墙垛口。他们被反绑着双手,脖子上挂着沉重的牌子。
芬恩猛地站起身,瞳孔骤缩——他在那群俘虏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是之前一次失败的突击行动中被俘的战友!
“不……”他喉咙发干,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城头上,总督的身影出现在俘虏后方。他冷漠地一挥手。
枪声响起。
不是能量武器特有的“嗤嗤”声,而是老式火铳沉闷而野蛮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