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子“地脉大劫”四字如同丧钟,在三人耳边炸响!皇陵之外,天地变色,地动山摇,远处京城哭喊震天,这不再是阴谋诡计,而是真正的天灾降临!
“地脉大劫?道长,何意?!”陆景珩扶住摇摇欲坠的玄诚子,急声问道。
玄诚子面如金纸,喘息道:“龙脉乃地脉之核心,牵一发而动全身……九龙墟内龙脉剧震,虽被稳住,但其与天下地气相连,震荡已传遍四方地脉网络……如今地气失衡,板块错动,故有天崩地裂之象!此非邪术,而是天地反噬!大雍疆域,恐处处地动山崩,洪水滔天!京城……首当其冲!”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又一阵更剧烈的震动传来,皇陵享殿的一角轰然坍塌,烟尘弥漫!远处京城方向,隐约可见火光冲天!
“陛下!太子!京城百姓!”沈清辞心胆俱裂,望向京城,那里有她的家人、她的基业、无数信赖她的百姓!
“必须立刻回京!”陆景珩当机立断,“韩首领,你带一半人留守皇陵,严密监控地脉异动,若有变,及时通报!其余人,随我火速回京救驾安民!”
“是!”
众人顾不上疲惫伤痛,翻身上马,冒着不断坠落的碎石和开裂的大地,向京城亡命奔驰。越靠近京城,景象越惨烈。官道断裂,田舍倾颓,灾民哭嚎四散,河流改道,一副末日景象。天空乌云密布,雷蛇乱舞,暴雨倾盆而下,更添几分凄凉。
“快!再快一点!”陆景珩不断催马,心中焦灼万分。沈清辞紧握怀中黯淡的星髓,它能感应到地气混乱如同沸粥,却无力平复,只能传递着阵阵哀鸣。
冲入京城,昔日繁华已成人间地狱。城墙多处坍塌,街道扭曲,房屋成片倒塌,火光、哭声、呼救声、以及维持秩序兵马的呼喝声交织一片。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和自发组织的青壮正在废墟中奋力救人,但面对如此巨灾,力量显得杯水车薪。
“景珩!清辞!”一声熟悉的呼喊传来,竟是陈先生带着五味轩一众伙计,正在倒塌的铺面附近救助伤者,人人灰头土脸,却眼神坚定。清风白芷也在其中,见到他们,哭着扑上来:“姑娘!少爷!你们没事太好了!京城……京城突然就……”
“铺子怎么样?人员可安好?”沈清辞急问。
“铺面损毁严重,但库房结实,药材大多保住,伙计们都逃出来了,只有几人轻伤。”陈先生快速汇报,“我们正在尽力救治街坊!”
“好!做得对!”陆景珩重重点头,“陈先生,此地交给你,尽力施救!所有药材免费取用!我去宫中探看!”
“少爷姑娘放心!”陈先生慨然应诺。
陆景珩与沈清辞留下大部分人手协助救灾,带着少数精锐直奔皇城。皇城亦受损严重,宫墙塌陷,殿宇歪斜,禁军正拼命救援被困的宫人。气氛恐慌到了极点。
冲入宫内,只见皇后鬓发散乱,正指挥着太监宫女从倒塌的偏殿中救人,太子脸色苍白,却强撑着在一旁协助安排,显然刚恢复不久。见到陆景珩二人,皇后如见救星,带着哭音道:“景珩,清辞,你们可算回来了!陛下……陛下在寝宫受惊晕厥,太医正在救治!宫中伤亡惨重,这可如何是好!”
“娘娘莫慌,臣等必竭尽全力!”陆景珩安抚一句,与沈清辞疾步赶往寝宫。
寝宫内,皇帝昏迷不醒,气息微弱,显然惊怒攻心,旧疾复发。几位太医束手无策。沈清辞上前诊脉,眉头紧锁:“陛下乃惊悸过度,邪风入腑,加之旧毒未清,甚是凶险。”她尝试沟通星髓,星髓毫无反应,自身内力也耗损过巨。她只得先用金针稳住皇帝心脉,开出安神固本的方子,但对地动引发的脏腑震荡,效果有限。
“陛下情况不稳,需绝对静养。”沈清辞沉声道,“眼下局势,需太子殿下即刻监国,稳定人心!”
太子虽虚弱,但眼神坚定:“孤责无旁贷!只是……如今京城几成废墟,灾民无数,谣言四起,谓天罚大雍,恐生大变!”
正说着,京兆尹连滚带爬闯入,哭诉道:“殿下!娘娘!陆大人!城外流民涌入,城内粮仓塌陷,米粮被埋,药铺多数被毁,瘟疫恐将蔓延!更有地痞趁乱抢劫,官兵弹压不住!各地驿道中断,消息不通,情况不明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物资匮乏,秩序崩坏,信息断绝!这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