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则捏紧了拳头,挡在两人前面,眼神凶得能杀人。
陆景珩沉着脸走出去:“几位,这是唱的哪一出?”
那班头见陆景珩气度不凡,语气稍缓,但还是挺横:“奉命办差!五味轩吃坏了人,带掌柜的回话!”
陆景珩冷笑:“奉谁的命?拘票呢?苦主在哪儿?证据呢?”
班头被问住了,梗着脖子:“顺天府办案,还要跟你交代?告状的在衙门口等着呢!要么让掌柜的跟我们走,要么封铺子!”
这时,沈清辞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容走出来,对班头福了一礼:“官爷,小女子便是掌柜。不知苦主姓甚名谁?吃的什么?症状如何?何时来买的?可有药渣方子为证?”
她一连串问题问得班头一愣,支吾道:“自然有苦主……症状是又吐又泻!就是前日买了你们茯苓糕吃的!”
沈清辞心里冷笑,前日她根本不在铺子,茯苓糕性子最平和,能吃得又吐又泻?骗鬼呢!她面上不动声色:“官爷,前日本店并未售卖茯苓糕。且茯苓糕性平,绝无此效。若真有人吃坏了,清辞愿一同前往医馆,与苦主、大夫当面对质。若真是铺子的错,清辞认罚。但若是有人诬告,”她目光扫过班头,“清辞虽是小女子,却也知王法不容人放肆。”
她这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倒让衙役们有点犹豫。班头脸上挂不住,正想用强,阿福从门外引着个穿着体面的文士走了进来。
那文士直接亮出腰牌,对班头说:“都察院赵御史门下。赵大人听说有衙役滋扰商户,特来问问。顺天府办案,何时这么不讲究了?拘票证据呢?”
都察院御史!班头顿时怂了,汗都下来了:“误会!绝对是误会!小的这就回去核实!”说完,带着人灰溜溜跑了。
衙役一走,清风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姑娘,幸好您在!”
沈清辞却笑不出来,对那文士道谢:“多谢先生解围。不知赵大人……”
文士拱手笑道:“沈姑娘客气。鄙姓周。是文翰林听说有衙役来,怕有误会,让在下来看看。没事就好。”说完就走了。
文先生的人?沈清辞和陆景珩交换了一个眼神。文先生消息这么灵通?这解围,是巧了,还是有意为之?
风波暂平,但谁都明白,这事没完。陆景珩叮嘱她最近小心,又加了暗哨,才匆匆离开,显然是去查顺天府和赵御史了。
沈清辞留在铺子后院,心里沉甸甸的。赵婉儿这是要下死手啊!这次躲过了,下次呢?
傍晚回到翰林院厢房,她累得眼皮打架。刚点上灯,想拿出《星陨秘录》瞅两眼,窗外又传来“叩叩”声。
她心里一紧,摸出银针,凑到窗边:“谁?”
窗外安静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又尖又细、像被人掐着脖子的怪异声音:“子时三刻……老地方……有人要见你……”说完,脚步声就飞快跑远了。
沈清辞猛地开窗,外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截被捏扁的芦苇杆躺在窗台上。老地方?地宫?子时三刻?谁要见她?这声音怪得吓人,跟以前的送信人完全不是一路!
她拿着芦苇杆,心里乱成一团麻。去,还是不去?这会不会是个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