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通牒!毫无转圜余地!
沈家三人像被抽走了魂似的,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家小屋。关上门,周氏再也忍不住,扑在炕上失声痛哭:“二十两啊!还要金头面!这是要逼死咱们啊!咱们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啊!”
沈厚德蹲在墙角,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唉!咋办……这可咋办啊……”
连小小的沈安都感觉到天塌下来的绝望,抱着姐姐的腿,小声啜泣。
压抑和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家。刚刚因为醉仙楼订单和水芹菜新品带来的那点喜悦,被这沉重的现实击得粉碎。
沈清辞看着崩溃的父母和幼小的弟弟,心里像压了块千斤巨石,又酸又痛。但她知道,此刻她绝不能倒下。如果她也垮了,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母亲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娘,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又看向父亲,“爹,您也别蹲着了,咱们得想法子。”
周氏抬起泪眼,绝望地看着女儿:“阿辞,还能有啥法子?二十两啊!把咱们全家卖了也凑不齐啊!”
沈厚德也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是啊,丫头,这不是小数目……”
沈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爹,娘,奶奶这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但咱们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二十两是很多,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她分析道:“首先,醉仙楼的订单是稳定的,只要咱们保持住,每个月能有一笔不小的进项。其次,水芹菜和其他新品的开发,如果做得好,说不定能打开新的销路,增加收入。再者,咱们可以再想办法节流,能省则省。”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最重要的是,咱们得让奶奶和大房知道,逼得太紧,对谁都没好处!咱们要是真被逼得做不下去,铺子关门,他们连现在这点好处都拿不到!”
周氏和沈厚德被女儿的话点醒了一丝。
“对……阿辞说得对……”周氏抹着眼泪,“咱们不能任人拿捏……”
沈厚德也直起身子:“嗯!大不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那一步。”沈清辞摇摇头,“咱们先尽力去挣,同时,也得想办法跟奶奶周旋。聘礼可以出,但不能他们说要多少就是多少,咱们得有自己的底线和节奏。”
她看着父母,目光坚定:“爹,娘,咱们现在比刚分出来的时候强多了!有房子,有手艺,有稳定的客户!只要咱们心齐,肯干,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二十两是难,但咱们拼一把,未必就凑不齐!”
女儿的话像一盏微弱的灯,在无尽的黑暗中给了周氏和沈厚德一丝光亮和勇气。
“好!阿辞!娘听你的!咱们拼了!”周氏擦干眼泪,咬牙道。
“对!拼了!大不了我晚上不睡觉,多接点零活!”沈厚德也重重点头。
绝境之中,一家人再次紧紧团结在一起。然而,沈清辞心里清楚,前方的路布满荆棘。如何在这巨大的压力下,既保住生意,又凑齐天价聘礼,将是一场极其艰难的跋涉。
她望向窗外,目光坚定而深邃。这场由老宅风波掀起的巨浪,她必须带领全家,稳稳地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