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像是融化的冰雪,带着一股子清脆的,活过来的气息。
陈麦看着她笑,心里那点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他挠了挠头,走到桌边,看了一眼已经空了的餐盒。
“你……吃饱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
林浅点了点头。
“嗯,吃饱了。”
她顿了顿,看着陈麦那张写满担心的脸,轻声说:
“谢谢你。”
陈麦摇了摇头。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老大。”
他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林浅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她看着陈麦,又想起了那个在法庭上,用最冷静的语调,说出最狠辣话语的男人。
林默。
那个看起来懒散到极点,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精准地踩在所有人的痛处上,一击致命的律师。
他明明可以不管她的。
他明明可以在打完帝都的官司后,回律所好好休息。
但他没有。
他带着她,飞了一千多公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甚至,还特意安排了陈麦陪着她。
林浅的眼眶,又有些发热。
她低下头,不让陈麦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你去洗澡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鼻音。
陈麦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好。”
他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林浅坐在床边,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看着那扇门上映出的,模糊的人影。
她的手,紧紧攥着浴巾的边缘。
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她知道。
她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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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8808房间。
林默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赵刚发来的最新消息。
【林律师!物业那边顶不住了!李建军今天下午亲自给我打电话,说要谈!】
【我们明天上午九点,约在物业办公室见面!】
【您一定要来啊!】
林默看着这些信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关掉手机屏幕,闭上了眼。
林浅看着旁边的卫生间。
突然。
水声停了。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香味涌出来。
陈麦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只围了条浴巾,露出结实的胸膛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
林浅坐在床边,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僵住了。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些因为常年锻炼而线条分明的肌肉上,然后飞快地移开,脸颊烧得像要着火。
“我……”陈麦意识到什么,动作一顿,“我去穿衣服。”
他转身就往行李箱那边走,却发现根本没有行李箱。
他们什么都没带。
空气,凝固了。
陈麦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擦头发的毛巾,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我现在该怎么办”的无措。
林浅抱着膝盖缩在床角,把脸埋进膝盖里,声音闷闷的:“你……你就那样吧。”
“啊?”
“反正……反正也没别的衣服。”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房间里开着暖气,不冷。”
陈麦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
最后,他老老实实地走到另一张床边,掀开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
“这样行吗?”他问。
林浅从膝盖里抬起头,偷偷瞄了他一眼。
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麦那张认真的脸配上这个动作,莫名有种反差萌。
“行。”她点点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神采。
房间里安静下来。
两张床之间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林浅躺在被子里,侧过身,看着对面床上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轮廓。
“陈麦。”
“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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