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影不随形,掌门有双(2 / 2)

【来源定位:掌门影子】

是真的。那个站在阳光下的玄诚子,已经不是人。

他是披着人皮的影,是蛰伏百年的恶鬼,是钟声孕育出的怪物。

而真正的玄诚子呢?

是否还被困在钟楼深处,灵魂被封印,肉体被替代?

陈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贸然揭发,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需要更多证据,更需要一个能引出真相的人。

脚步轻响,钟叔正佝偻着背,从阁外经过,手中提着一只锈迹斑斑的铜铃。

“钟叔。”陈凡起身迎上,语气如常,带着几分晚辈的恭敬,“我最近整理旧档,看到一则记载,说是百年前咱们宗门出过一位叛逃的护法……是不是……第七位?”陈凡猛然睁眼,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里衣。

化身崩解的瞬间反噬如针扎神魂,他强忍眩晕扶住书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泛黄纸页上,却驱不散心头寒意——那道漆黑掌影不是灵力,而是纯粹由怨念与魔气凝成的影杀。

他必须立刻行动。

不多时,钟叔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藏经阁外,手中提着那只从不离身的锈铜铃,铃舌轻晃,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陈凡迎上前去,语气平静如常:“钟叔,我整理旧档时看到一则记载……说是百年前咱们宗门出过一位叛逃的护法,是不是……第七位?”

话音未落,老人浑身一震,枯瘦的手猛地攥紧铃柄,指缝间渗出几缕暗褐色污迹,像是干涸已久的血。

他缓缓转头四顾,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压低嗓音,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石摩擦:

“那夜七人共祭……六人死于钟内,唯第七人携半卷《斩运术》遁走。”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

风忽止,檐下铜铃依旧无声。

“他钻进了钟里。”钟叔抬起手,颤巍巍指向远处高耸入云的钟楼地基,那里青石斑驳,裂纹如蛛网密布,“他说……要等一个‘九幽降世体’归来,好借体重生。还说……第七护法不死,只藏影中。”

陈凡呼吸微滞。

原来如此!

所谓叛逃,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谎言。

真正的第七护法并未逃离,而是以自身为祭,主动封印于钟腹,只为阻止那场禁忌仪式彻底完成。

可百年过去,钟声未绝,影子已生智,寄生掌门,悄然布局……一切都在朝着最可怕的方向滑落。

他正欲再问,忽觉袖中一热。

低头一看,那枚从不起眼古籍夹层中所得的青铜令牌竟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一行细若蚊足的小字,墨绿如苔,缓缓蠕动:

“第九祭品,血契已启。”

陈凡瞳孔骤缩。

这令牌他得之已久,从未有过异动,如今突现文字,必与方才探查钟楼之举有关。

是警告?

是感应?

还是……某种古老契约已被激活?

几乎在同一刹那——

千里之外,南荒深处。

荒山孤庙,血莲盛开如焰。

夜琉璃跪于祭坛中央,双目泛紫,面容苍白如纸,手中握着一柄刻满邪纹的骨匕,正缓缓刺向一名昏睡孩童的心口。

她的动作机械而精准,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灵魂早已不在躯壳之中。

就在刀尖触及肌肤、即将破开血肉的瞬间——

她指尖忽然一颤。

匕首偏移半寸,划过胸膛,溅出一道浅红。

“……吃饭?”她喃喃出声,声音干涩陌生,像是久旱龟裂的土地。

随即,她猛然抬头,望向北方星空,眼中那一抹紫芒剧烈波动,竟短暂褪去,露出一丝久违的清明。

那一瞬,她似感知到了什么,唇角微动,似想呼喊,却又被某种力量狠狠拽回深渊。

与此同时,陈凡指尖抚过令牌上的字痕,心头寒意翻涌。

血契已启……第九祭品……难道还有八人已经献祭?

而这一切,竟与青云宗、与钟楼、与那失踪的第七护法息息相关?

他将令牌紧紧攥入掌心,目光沉沉望向藏经阁顶层的幽暗阶梯——那里尘封着禁书与秘录,也藏着唯一能解开谜团的线索。

夜色渐浓,风起于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