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的视线依旧牢牢锁着林晚,看着她因这句话而猛地颤抖了一下,像被无形的手指拨动了最脆弱的神经。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瞬间加速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撞击着他的胸膛。
“都有。”他回答得简短而肯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睡袍柔软的布料下紧绷的脊背,
“她越是抗拒,越是试图推开我,眼神里的恐惧越深……”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搜寻更精准的词语,“……我就越难以自控。那种感觉……很强烈。”
谭景明在那头轻轻吸了一口气:“这种‘兴奋’,是让你更想……征服她,压制她?还是……有其他成分?”他问得非常小心,试图厘清这复杂情绪背后的动机。
“不只是征服。”顾衍否认得很快,眉头微蹙,似乎也被自己混乱的感受所困扰,
“看着她哭,看着她无力地反抗,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强撑着那点可怜的倔强……”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温柔,
“……我会更想要她,但同时……这里,”
他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会觉得很闷,很烦躁。不想看到她为别人哭,甚至……不想看到她真的崩溃。”
林晚僵在他怀里,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钉子凿进她的认知。
她被迫听着这个男人向医生剖析如何因她的痛苦而兴奋,又因何而烦躁。
这种赤裸裸的、将她视为病例和刺激物的讨论,比直接的羞辱更让她感到窒息和绝望。
谭景明的声音变得更加严肃:
“顾衍,听我说,这很可能是一种扭曲的移情或投射。
你过去的创伤让你将控制感和情感宣泄与特定对象的‘反抗’和‘脆弱’错误地关联了起来。
这种反应很危险,无论对你还是对她。”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强烈建议你暂时停止所有可能引发这种极端情绪的行为。
你需要和她保持距离,我们需要尽快见面详谈……”
“保持距离?”
顾衍打断了他,声音里骤然染上冰冷的嘲弄和不悦,环着林晚的手臂收得更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景明,如果我能控制得住,还需要给你打这个电话吗?”
电话那端陷入了一片更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显然,谭景明也被他这句话里蕴含的偏执和失控堵得无话可说。
良久,谭景明才疲惫地开口,带着最后一丝职业性的劝诫:
“阿衍,别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你憎恶的怪物。也别……彻底毁了她。”
顾衍直接掐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丢到一边。
卧室里重新陷入死寂,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林晚,拇指粗暴地擦过她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湿意。
“听到了?”他问,语气莫测,“连医生都说,你是个会让我失控的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