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婉秀犹如晴天霹雳,两粒眼珠子都险些从眼眶里蹦出来,伸出双手死死抓住他衣襟,崩溃地问道,“你说什么?已经怀了身子?还要接人进府?”
她知道她嫁的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平日里流连各种风月之地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他每次出去鬼混好几个月不归家她都装作他在外面忙。毕竟比起他在外面风流,总好过他在府里调戏有姿色的丫鬟,每每看到他把丫鬟带去无人的小院,她就恨得想吐血。
偏偏他有个位高权重的大哥,她知道自己离不开他,离不开莫家。一旦她被休,那她只会沦落到上街乞讨……
这么多年了,她都咬着牙挺过来了,没想到这狗男人还不知足,竟还要把外面的贱人带回来!
“你给我滚开!”莫锦贵勃然大怒地扯下她双手,接着又是一个巴掌扇向她,嫌恶地怒骂,“老子看在安儿和威儿的面上不休你,但如果你再敢闹事,老子也可以把你赶出莫家!反正今天老子就告诉你,绿娘必须进府,你应也得应,不应就给老子滚!”
语毕,他又用力地推开秦婉秀,带着满脸恶气离开了厅堂。
秦婉秀浑身颤抖,左侧脸颊又红又肿,配着怨恨的神色,整张脸显得扭曲又狰狞。
“莫锦贵,你敢让贱人进门,我定要你和那贱人生不如死!”
就在她恶毒地发誓时,刘妈突然进来禀报,“夫人,有人给您传口信,说安儿小姐在城西的宅子昨夜进了贼。”
“什么?!”秦婉秀还没从丈夫要纳妾的消息中走出来,突然又听到城西宅子出事,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她抓着刘妈的手稳住自己打颤的双腿,然后指着外面,焦急道,“快、快备马车……”
半个时辰后——
面对空无一物的地室,秦婉秀直接瘫坐在地。
好半晌,她突然仰头嘶吼,“不——”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费尽心思藏起来的财物,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那可是数十万的财物啊!
为了莫武博回京后不被他发现,她都已经做好假账,一部分说是莫锦贵去赌坊输掉的,一部分是莫锦贵在外玩女人用掉的,还有她婆母生病,命悬一线,花重金购买昂贵的药材……
她知道莫武博那人重情重义,就算不满兄弟挥霍,但也绝不会对莫锦贵做什么。何况是他亲娘救命的药材,他更没理由怪责。
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担心莫灵筝那贱人告她的状,大不了莫武博将他们一家撵出将军府。她已经拥有了惊人的财物,继续留在将军府反而束手束脚,带着这些财物离开才能真正地享受富贵人生……
“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她崩溃得不停喃喃自语。
陪着她来的刘妈不解地问她,“夫人,可是丢失了贵重之物?是否需要奴婢去报官,让官府替您追查?”
“不!”秦婉秀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低吼道,“不能报官!绝对不能报官!”
怎么能报官呢,那些财物都是她从将军府转移出来的,如此之庞大,一旦官府受理,她就不是丢失财物了……
“夫人……”刘妈皱着眉,明显想问她为何不报官。
“什么也不要问!”秦婉秀铁青着脸打断她。
刘妈不敢再出声了,只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然后体贴地为她拂去身上的灰垢。
秦婉秀又沉着脸警告她,“我因为信任您才带着你出来,今日之事不许向任何人泄露半个字,知道吗?”
刘妈立马跪下,“夫人,奴婢一把年纪了,是您将奴婢从人牙子手中解救出来,您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誓死难忘!奴婢发誓,奴婢只认您一人是奴婢的主子,如若有二心,就让奴婢不得好死!”
有她这忠心的表态,秦婉秀没再说话。
只是看着空无一物的地室,她心如刀绞,痛得她呼吸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