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大家伙一起动手,也敲打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主要的锅,还是在路三马。
往日里正事不干,身上的腱子肉全是摆设,动起手来,还不如小张氏一届女流。
金饼敲打成或薄薄的饼状,或切割成小小的金叶子,或是摊成薄饼后再卷成一条一条的。
“好了,大概就这样吧,三嫂,我和你待在客栈絮被子和做衣服,哥哥们一起去书肆。”
闻言,小张氏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有人陪着。
天知道她可担心留她一个人在客栈呢,真如此,她也不知道是该担心,被歹人看出破绽,破门抢夺财产。
还是担心财帛动人心,让她做出卷款逃跑的昏头事。
当然,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小,毕竟她就是一个稍有点力气的农妇,真这么干了,要不了多远,就该连命带财一起被人劫了去。
但要是孩子爹撺掇着,保不准就真这么干了,如今把他们夫妻俩分开了也好。
起码不用担心一拍即合了,她可还没忘,家里还有一双儿女在等着爹娘回家呢。
“小妹,你主意多,这些活该怎么做,你出主意,嫂子听你的。”
“就照着往日里那么做呗,只不过外面絮层皮子。”
路知微说着话的同时,还不忘用麻布将金饼严严实实的裹了,递给小张氏,示意她用针线封严实了。
小张氏一边照做,嘴里还应和道:“唉,行,听你的。”
封严实之后,再四个边边都死死的固定在衣服里衬上。
如此走起来不会晃荡,更不会钉哐作响。
皮子硬,用它封在外层,旁人再也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同了,如此一件衣服做出来,其它的照做就是。
前胸后背加裙面,大人的一共可以封八个金饼,小孩的封四个,如此就是24个。
两床破棉被一共封了30个,剩下的时间里,小张氏还一人做了双鞋,封了8个。
为此,路知马只能天天往墨香书肆跑,就为了给她争取时间做衣裳鞋袜。
到了后面,实在没了法子,只能将府城大大小小的书肆都跑了个遍,做出一副货比三家的架势。
在最后一天,抱了十张卷抽回来。
进房间的时候,还给路知微使了个眼色,接收到信号的路知微:...
听她说,谢谢你,人至少不能紧盯着一个人祸害吧?
路知微双手插腰:“哥,你不是说只买两幅吗?怎么买了这么多,卖花的钱你到底还剩了多少?”
“妹妹别恼,这些丹青看着多,但我是在落第举子手中收下的,他因为举业无望,打算回家乡当授业先生。
这不,就想着将手中不好携带的书本画册都打包发卖了,好凑路费,我瞧着实在便宜,便多买了几幅。
放心,这些加起来,虽然有花超了些许,但也并不多呢。”
“那好,你说说看,这些加起来花了多少?”
“统共三两。”路知马伸出的三根手指,看上去都透着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