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团伙辛苦建立的销售渠道在这场雷霆行动中彻底崩塌。
这场行动精准得可怕,仿佛有人拿着一张详细的地图把豹哥团伙的每一个据点都标了出来。
从货源到运输再到销售,整个走私链条被拦腰斩断,现金流彻底断裂,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南国某豪华夜总会的顶层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嘈杂。
豹哥怀里搂着两个穿着暴露的舞女,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正左拥右抱和几个心腹小弟喝得酩酊大醉。
“姓晏的那个软蛋!现在肯定躲在酒店里哭鼻子呢!”他一口喝干杯里的酒,把杯子重重砸在茶几上,“等他的厂子彻底倒闭,我就把他的厂房和设备全收过来,到时候整个南国的建材和走私生意都是我豹哥的!”
小弟们纷纷跟着起哄,拍着马屁:“豹哥厉害!那姓晏的哪是您的对手!”
“等咱们吞了寰宇的产业,您就是南国的土皇帝!”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豹哥最心腹的头马阿彪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连话都说不完整了:“豹……豹哥!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慌什么!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豹哥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刚想抬手打他,却被阿彪接下来的话吓得浑身一僵。
“我……我们所有的货都被条子抄了!港口、仓库、还有散了!连大飞也被缉私船扣了!”
阿彪哭丧着脸,眼泪都快掉下来,“财务说……咱们的现金流全断了,现在连给小弟发工资的钱都没了!”
“啪”的一声,豹哥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阿彪的衣领,眼睛瞪得通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的货呢?我的码头呢?!”
“真的被抄了!我亲眼看到的!条子来得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转移!”
阿彪被他揪得喘不过气,挣扎着喊道,“他们好像知道咱们所有的据点,一抓一个准!”
豹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嗡嗡乱叫。
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胸口像是被重锤砸中,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他张了张嘴,想骂些什么,却突然“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那块价值不菲的金丝绒地毯。
“豹哥!豹哥您没事吧?!”小弟们赶紧冲上来扶住他,发现他脸色惨白,眼神涣散,已经快站不稳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走私网络隐藏得那么深,哪些仓库装什么货,哪个码头什么时候接货,只有几个心腹知道,官方怎么会这么精准迅速地找到所有据点?
这场行动就像是有人拿着他的底牌在跟他打牌,每一步都踩在他的死穴上!
宾馆里,晏明洲正站在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夜色中,警车的警笛声还在远处隐约传来。
陈默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刚收到的消息,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狂喜:“老板,南风行动大获全胜!豹哥的走私网络全被端了,价值几千万的货被查封,连他最看重的几个销售渠道也没保住!刚才收到消息,他在夜总会当场气吐血,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了!”
晏明洲端着手里的红酒杯,对着窗外的夜色轻轻晃动,“知道了。”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让国的工厂,明天开始恢复生产,之前断供的原材料我会让人从港城调过来。”
陈默连忙点头:“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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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连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都透着惨白的光,把豹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衬得像张纸。
他躺在病床上,嘴唇干裂,还在不时咳嗽,刚因为急火攻心吐过血,现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毛线。
床头的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声响,显示他的心率和血压都极不稳定。
货没了,郊区仓库里那些没来得及出手的录像机、高档布料全被缉私队拉走了,渠道断了,现金也流蒸发了,十几年靠走私垄断攒下的家底,一夜之间打了水漂。
他想不通,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地下王国,怎么就像纸糊的一样说塌就塌了?
就在他心如死灰,连眼睛都懒得眨的时候,床头柜上的大哥大突然“嘀嘀嘀”地响起来,刺耳的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豹哥手指动了动,挣扎着伸出还扎着输液针的手,示意守在旁边的小弟接电话,虚弱地说:“接……接起来。”
小弟拿起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是豹哥吗?”
豹哥咳了两声,声音沙哑:“你……你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还带着一丝礼貌笑意的声音,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冰冷:“是豹哥吗?我是周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