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晏明洲的声音稳得没一丝波澜,目光却没离开刀疤脸,那家伙的手一直摸向腰间,像是藏了匕首。
他悄悄按下传呼机的紧急按钮,这是昨天让陈默跟辖区警署约定的信号,只要按下,十分钟内警察就会赶到。
他还往远处瞥了眼,跟踪的黑色轿车还在,却没动静,像是在等什么。
不到三分钟,五个越南帮小弟已经躺在地上哀嚎,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折了腿,地上的血滴在青石板上。
刀疤脸看着这一幕,脸色渐渐从通红变成惨白,嘴唇都在抖,却还嘴硬:“你们……你们敢打我们越南帮的人?我们老大在油麻地很有名,你们等着!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虎冷笑一声,往前冲了两步。
没等刀疤脸反应过来,一脚就踹在他的膝盖上。
“扑通!”
刀疤脸跪倒在地,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疼得额头冒冷汗,豆大的汗珠往下滴,手里的砍刀也掉在了地上,刀身转了两圈,停在晏明洲脚边。
王虎用甩棍抵住他的脖子,力道刚好让他喘不过气,脸色涨得通红:“还敢威胁晏总?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让你以后只能用一条腿走路!”
刀疤脸这才真的怕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哥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您放我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们麻烦了!我现在就带兄弟们走,再也不来元朗了!”
晏明洲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阳光落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座山。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滚!告诉你们老大,再敢在香港找寰宇的麻烦,再敢碰何小姐一根手指头,我让你们在香港待不下去。香港是法治社会,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刀疤脸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膝盖都磨破了渗着血也没在意。
他扶着身边还能走的小弟一瘸一拐地想跑,嘴里还喊着:“快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呜哇呜哇......”
声音越来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在围屋墙上扫过,像两道光带。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拉着小弟想往旁边的巷子跑,巷口窄得只能过一个人,里面堆着垃圾,却被王虎的保镖拦住:“想跑?警察来了,跟他们走一趟吧!偷鸡摸狗的事总得有个说法!”
刀疤脸还想反抗,刚抬起手就被保镖按在地上,手背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他挣扎着喊:“放开我!”
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喘着粗气,眼里满是绝望。
何琮蝶听到警笛声,紧绷的身体终于软了些,她扶着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帆布包里的桃木剑剑身竟泛着一丝微弱的光。
几分钟后,几辆警车停在围屋门口,车身上的“香港警队”字样格外醒目。
警察拿着手铐和警棍下车,动作麻利地将地上哀嚎的越南帮小弟一个个铐起来。
有的小弟还想挣扎,被警察按在地上,手铐“咔嚓”锁上,声音格外响。
带头的李警官走到晏明洲面前,敬了个标准的礼,帽檐压得很低:“晏先生,接到您的信号我们就赶过来了,路上有点堵车,没耽误事吧?您和何小姐、梁先生没受伤吧?”
“没受伤,多亏了我的保镖。”晏明洲指了指被按在地上的刀疤脸,目光落在远处的黑色轿车上,那车正慢慢往后退,像是要跑,“这个人是头目,他们不仅要绑架,还涉嫌走私。那边还有辆黑色轿车一直跟踪我们,可能跟他们是一伙的,你们可以查一下。”
李警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对着手下喊:“小王,带两个人去追那辆黑色轿车!注意安全,别让他们跑了!”
又转头对晏明洲说,“这些人我们先带回警局审讯,会仔细查他们的走私线索,后续有情况我会通知您继续了解。”
警察把帮派成员押上警车,有的小弟还在哀嚎,有的则低着头不敢看人。
警笛声渐渐远去,围屋门口只剩下被打翻的砍刀,几滴暗红的血迹,还有散落的刚才打斗时碰掉的竹条。
风一吹,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泥土的气息。
晏明洲走到躲在车后的年轻人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包装上印着红色的喜字,还带着点香味。
他递过去时指尖碰了碰对方的手,冰凉得像块石头:“擦擦脸上的血,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先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