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下个月的工资……还发得出来吗？”会计老张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钱卫民手一抖，烟灰掉了一身。
他抬头露出一张布满愁容的脸。
“发？拿什么发？厂里的账上就剩下不到两千块钱了！连买原材料的钱都不够！下个月别说工资，大家恐怕连饭都没得吃了！”
老张听完，长长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默默地退了出去。
钱卫民看着窗外那片死气沉沉的厂区，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想当年，他们红星厂也是省里的明星企业，生产的元件都是直接供给军工单位的，何等风光！
可现在，政策变了，军工订单少了，他们这些技术过硬但产品单一的厂子，一下子就没了活路。
工人们天天在厂里磨洋工，打扑克，下象棋，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他这个厂长，天天跑市里，跑省里，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拉来一笔像样的订单。
难道，这厂子真就要在他手里倒闭了吗？
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去打报告申请破产的时候。
桌上那台许久没响过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钱卫民烦躁地抓起话筒。
“喂！谁啊？！”
“喂，是红星无线电元件厂的钱卫民厂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客气又公式化的声音。
“是我！你哪位？”
“钱厂长您好，我是安平县政府办公室的，我姓王。”
安平县？
钱卫民愣了一下，他跟那个小县城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哦，王同志，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我们县的安平玩具厂，有一笔关于永磁铁氧体材料的采购大订单，想跟你们厂谈一谈，我们赵县长特意嘱咐我，让我先跟您通个气，问问您这边方不方便？”
“啥玩意儿？！”
钱卫民以为自己听错了，手一哆嗦，话筒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再说一遍？什么订单？”
“玩具厂的采购订单，说是要买你们的永磁铁氧体，量很大！”
钱卫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狠狠攥住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方……方便！太方便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起来，“王同志！我们随时方便！我……我马上就带人去你们县拜访！”
“那太好了！”电话那头也松了口气，“那您看，明天上午怎么样？我们赵县长和晏厂长，都会在厂里等您。”
“行！没问题！明天上午，我们保证到！”
挂了电话，钱卫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还在飘。
他呆呆地坐了半分钟，然后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办公室。
他冲到楼下，对着那些还在打扑克下象棋的工人们，用尽全身力气，扯着嗓子吼了一声：
“都他娘的别玩了！！”
“活儿来了！天大的活儿来了！！”
整个厂区，瞬间就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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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明洲从面馆出来，坐进自己的吉普车里，感觉还有点恍惚。
他靠在方向盘上，在脑海里开始了和系统日常吐槽。
“系统，我感觉我捅了主角窝了。”
【宿主，请注意您的措辞，是位面之子。】
“行行行，位面之子。”晏明洲没好气地说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世界是怎么了？一个重生女，配一个官场文男主，这俩人以后怎么过日子？难道以后苏晚晴的面馆开不下去了，顾岩就动用自己的权力，把周围的饭店全查封了？”
【……根据数据推演，这种可能性为百分之零点零一，他们的世界线融合后，会产生新的剧情走向。比如，苏晚晴用她的美食为顾岩建立起了良好的人脉关系，成为他官场之路上的贤内助。】
“贤内助？旺夫体质呗？”晏明洲撇了撇嘴，“那顾岩呢？他怎么帮苏晚晴？以后苏晚晴想开分店，他就直接批块地？”
【……宿主，您这种想法，充满了对我们位面之子的偏见和刻板印象。】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满，【顾岩同志作为《重生之官道青云》的男主角，其核心人设是正直、有原则、心怀百姓，他绝不会以权谋私。】
“那你说他会怎么做？”
【他会……他会鼓励苏晚晴同志，通过正规的商业竞拍去获得土地，并且，他会为她创造一个公平的商业竞争环境。】
晏明洲听完，沉默了。
足足过了半晌，他才悠悠地开口。
“系统，我发现你这个人……哦不，你这个统，真是正直得有点可爱啊。”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