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掠过树梢,惊起几只栖鸟扑棱棱飞向弦月。泉奈脱力地跌入空蝉臂弯,剧烈喘息间仍能感受到写轮眼在眼眶中灼烧,三枚勾玉仍在缓慢旋转。
当对方用湿巾细致擦拭他汗湿的脖颈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荒诞,身为宇智波的精英忍者,此刻竟像幼童般被空蝉妥帖照料。
面颊发烫的泉奈试图抬手回应,空蝉却突然收紧环抱他的手臂,带着花遁使特有的复合花香倾身而来:乖,先休息。
他不再挣扎,泛红的耳廓在月光下如薄釉生辉,指尖无意识绞紧空蝉的衣襟。
那些被汗水打湿的衣料贴着掌心,让他想起方才纠缠时对方发间坠落的花饰花瓣,就像此刻萦绕鼻尖的香气,清冷中藏着蜜糖般的甜腻。
他的目光在月轮与空蝉的侧颜间游移,而她的转生眼正倒映着遥远星群,随着她睫毛的颤动缓缓流淌,如同映照在深潭里的银河。
当泉奈试探性抚过她垂落的黑发,空蝉并未抗拒,他大胆的随意抚摸。指尖触及那双缀满星辉的眼瞳时,轻柔又熟悉的抚摸美丽的转生眼。
好奇?空蝉低语,下颌轻抵他发顶,垂落的睫毛恰好掩住眸中流转的星轨。
宇智波泉奈凝视着她被月光镀上银蓝轮廓的睫毛:你说过写轮眼来自六道仙人,而转生眼来自他的弟弟。
因为写轮眼是轮回眼的退化形态。空蝉的指尖划过他眼睑:就像白眼是转生眼的初始阶段。他们的血脉都源自...
源自月之女神辉夜姬。泉奈接话时感到喉头发紧:所以宇智波和日向...
白眼还有支流散落他处。空蝉截住话头,转生眼里星芒微颤。
当泉奈迟疑着探询她的姓氏时,空蝉忽然笑起来:不是日向哦。
穿越者的身份让她注定无名,此刻唯有契约者板间知晓她真名,那是他们共同守护的秘密。
她抚过泉奈后颈:比血脉更深的羁绊,是灵魂认出的同类。
宇智波泉奈怔怔望着她逆光的剪影:所以你拒绝任何姓氏的束缚?
算这样吧。空蝉将月光揉进叹息,发梢扫过他灼热的写轮眼。
曾几何时,泉奈以为能沐浴月光便已心满意足,却不料连那个厚颜无耻、死缠烂打、机关算计、屡屡惹怒空蝉的死敌扉间,竟也能触及明月。
这份不甘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令他冲动地讨要说法,险些将两人关系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今虽无名无分,甚至随时可能被弃如敝履,但总好过永远徘徊在月光之外。
作为生于战乱的宇智波,他早已将及时行乐刻进骨髓,即便木叶的建立延长忍者的寿命,刻在基因里的生存本能仍驱使着他抓住每寸温暖。
此刻他抛却所有骄傲,如溺水者攀附浮木般依偎在空蝉怀中,任她的指尖梳理自己的长发。
真幸福啊,活着真好,比双眼空空堕入虚无的地狱强上千百倍。他闭眼藏起发烫的眼眶,暗自祈求时光在此刻凝固。
空蝉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泉奈的脊线,感受着衣料下放松的肌肉纹理。她内心泛起复杂的涟漪,她不禁自问自己是否太过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