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越大越好,斗得越狠越好!”
“正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到时候,不管是我败走麦城,还是那李达康折戟沉沙。”
“他赵立春,始终都是那个稳坐钓鱼台的裁判!”
“如此一来,吕州的政局就得仰仗他赵大书记‘从中斡旋’。”
“我看看似坐镇一方,实际上呢?”
“他这是把我们当成他权力棋盘上互相撕咬的棋子!”
“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搞他的平衡术!”
“最终的结果,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我们都得任由人家摆布,还得感谢人家赵书记的‘呵护维系’之情。”
“同伟,这就是一把手的权力!”
“这就是省委书记的含量!”
“大龙目前的zzST,就是一把手几乎拥有绝对的权利。”
……
办公室内死寂一片,只剩下下高育良粗重的喘息声。
祁同伟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惊慌。
他太了解高育良的书生意气,也太了解赵立春的权术艺术了。
更太清楚高育良此刻面临的巨大压力,与憋屈了。
前世,老师是何时顿悟的呢?
不就是后来赵瑞龙因为月牙湖地块的事儿,三言两语就让他家老爷子把李达康调离吕州。
然后又以省委常委的位置为诱惑,再加上一个高小凤作为主动递给高育良的投名状,让高育良彻底上了赵家的贼船?
从那一刻开始,高老师的理想信念,彻底崩塌了。
原来权力的游戏…还能这么玩儿!
但现如今…时间线被自己强制提前了。
高育良早两年当上了吕州市委书记,而李达康现在还没当上吕州市市长。
现如今,一切都有可操作的空间和余地。
想到这儿,祁同伟再次起身。
再一次拿起茶壶,不疾不徐地为高育良重新斟满一杯热茶。
“老师,您息怒。”
祁同伟的声音平静得无波,言语之中却满是安抚。
“您刚才这番话,和弟子说说也就罢了。”
“千万不敢传扬出去。”
“赵立春现在,毕竟是汉东省委书记,正儿八经的一把手。”
“外面的老百姓,私底下可都称呼人家赵书记一声——汉东王!”
“所以,我的老恩师啊。”
“恕学生僭越。”
“不利于团结的话,千万不要说。”
“赵立春搞的‘平衡术’,是阳谋,更是高级领导惯用的手段。”
“他这么做,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上,无可厚非。”
“毕竟换做您或我…到了那样的位子上,没准被人家做得更狠、更绝。”
“但话又说回来了,他就是吃定了您在吕州根基还不算稳固。”
“再加上您面上的关系,梁群峰已经退休了。”
“更吃定了您现在没有政治靠山,必须顾全大局。”
“不愿也不敢与他这个省委书记撕破脸的心理。”
祁同伟说着,将换好新茶的茶杯,稳稳地推到高育良面前:“老师,您喝口茶润润嗓子。”
“其实这阳谋…并非无解。”
“他赵立春想坐收渔利,我们就偏不让他如愿!”
“不仅不能让李达康轻易继续做大,更要让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如果操作得当…没准啊,还能把他李达康,变成反刺向赵家的一把好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