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天虚观门口,就见柳馨梦一脚踹开大门,门轴惨叫,差点散架。观里的小道童们吓得手里的扫帚都掉了,扎堆躲在香炉后面,像一群受惊的小鹌鹑。
都愣着干嘛?柳馨梦嗓门比平时大了三倍,剑戳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沈晋军三天后要带人来砸场子,不想被拆了观的,都给我动起来!
小道童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梳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扫帚问:柳师姐,拆场子...是要我们搬石头砸他们吗?
砸个屁!柳馨梦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去库房把符纸朱砂都搬出来,越多越好!还有,让伙房多蒸点灵米糕,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凌霖在后面听得直乐,捅了捅旁边的周婧瑶:你们观里的动员大会,还挺接地气。
周婧瑶没笑,手里的阵盘转得飞快,淡金色的光纹在地上画出个巨大的八卦图:我在布防御阵,这次用了三倍灵玉,应该能挡住金丹期的攻击...吧?最后那个字,暴露了她没底。
应该?钟广萍凑过来,骨笛在她手里蹦跶,周大小姐,你这阵法别到时候把自己人困在里面,上次你算错方位,把观主的兰花全冻成冰雕了。
那是意外!周婧瑶脸一红,阵盘光纹突然闪了闪,差点跑偏,这次我核对了八遍,绝对没问题。
凌霖蹲在地上,手指戳了戳光纹的边缘——灵力流动有点滞涩,像是水管堵了。他想起现代医学里的血液循环理论,突然笑了:你这阵眼间距太密了,灵力跑不开,得像把脉似的,留着缓冲的空隙。
把脉?周婧瑶皱眉,不太明白。
凌霖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化的血管图:你看,主血管旁边得有毛细血管,太挤了就会淤堵。阵法也一样,把这几个阵眼往外挪半尺试试。
周婧瑶半信半疑地调整阵盘,光纹果然流畅多了,淡金色的光晕均匀地铺在地上,像层薄纱。她眼睛一亮:还真有用!凌霖,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跟你们不一样,我这是科学...啊不,是医理。凌霖赶紧改口,差点把穿越的事说漏嘴。他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几个关键阵眼上一插,再用银针引灵,能省三成灵力。
银针扎下去的瞬间,光纹突然亮得刺眼,整个院子的灵力都跟着躁动起来,连香炉里的香灰都飘了起来,在空中绕着圈转。
我的天...钟广萍张大了嘴,骨笛也啧啧称奇,这招比我爹的聚灵阵还厉害,凌霖,你真不是阵法大师转世?
我是医生转世。凌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走,看看不可理喻道长去,他老人家才是定海神针。
后殿里,不可理喻道长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个茶碗,脸色比早上好多了,只是眉峰还皱着。柳馨梦在旁边给他捏肩膀,手法生涩,疼得道长龇牙咧嘴也不敢说。
观主,我们回来啦。凌霖推开门,胖乌龟从他怀里探出头,对着道长吐了个泡泡。
道长看见胖乌龟,眼睛一亮:小肥球,来让我摸摸。他伸手想抱,被胖乌龟一爪子拍开——这家伙记仇,以前被不可理喻调戏过,还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