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武领命而去。
刚处理完宝马之事,又有士兵来报:“将军,偏殿存放的御酒被人动了手脚!负责看守的士兵发现酒坛有裂缝,酒水中掺了东西,已送去查验。”
妘姮眼中寒意更甚。她随士兵来到偏殿,只见那坛御酒已被打开,酒水中漂浮着细小的黑色颗粒,散发着淡淡的异味。查验的军医躬身道:“将军,此乃‘醉魂散’,少量饮用便会使人神志不清,若长期饮用,更是会损伤心智,让人变得疯癫易怒。”
“好一个毒计。”妘姮拿起一块破碎的坛片,上面有明显的撬动痕迹,“先是借宝马发狂构陷我驭下无方,再用毒酒让我心智受损,到时候,他们只需派人在父皇面前添油加醋,便能说我‘功成名就后骄奢淫逸,神志失常’,好收回我的封号与兵权。”
她冷笑一声,“他们倒是忘了,我母后是林家人,丞相府的手段,未必比他们差。”
林轩怒声道:“定是张诚干的!他白日里看似恭敬,实则暗中布下了这些阴谋。表妹,不如我们将他拿下,严刑逼供,让他招出幕后主使!”
妘姮摇头:“不可。张诚是贵妃的亲弟弟,无凭无据拿下他,只会落人口实,说我苛待使臣,反而让母后与丞相府难做。他既然送来了‘礼物’,我们便‘收下’便是。”
她转身对身旁的亲卫吩咐:“去请张大人过来,就说我感念父皇与二皇兄的厚爱,特意备了薄酒,想与他共饮一杯。”
张诚听闻妘姮相邀,心中暗喜,以为毒酒之计得逞,立刻跟着亲卫前来。踏入殿内,见妘姮正端着一杯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他更是放下心来。
“张大人,这杯酒,是我特意用父皇赏赐的御酒酿制的,你尝尝?”妘姮将酒杯递到他面前,杯中酒液清澈,却泛着一丝极淡的寒气。
张诚心中有鬼,哪里敢喝,连忙摆手:“殿下客气了,臣身份低微,怎敢饮用陛下赏赐给殿下的御酒?”
“哦?”妘姮挑眉,语气陡然变冷,“张大人是觉得,这酒有问题?”
她抬手一挥,身后士兵立刻端上那坛被动过手脚的御酒,将黑色颗粒展示在张诚面前。“这‘醉魂散’,是你替二皇兄送我的‘心意’,还是贵妃娘娘的‘关怀’?还有那匹发狂的宝马,张大人,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张诚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殿……殿下明察!此事与臣无关!是……是马夫照顾不周,御酒也是运输途中不慎破损,混入了杂物!”
“是吗?”妘姮步步紧逼,霜华玲珑剑出鞘一寸,淡蓝色寒气让殿内温度骤降,“马夫已招认,是你的随从暗中给马喂了药物;御酒坛上的撬动痕迹,也是你的随从留下的。张大人,你还要狡辩吗?”
张诚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却仍死鸭子嘴硬:“殿下无凭无据,怎能血口喷人!臣是奉陛下旨意而来,殿下这般对待使臣,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陛下让你送赏赐,不是让你送阴谋诡计。”妘姮眼神冰冷,“我本想给你留几分颜面,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陈武,将张诚及其随从拿下,关进地牢,待我整理好证据,连同母后与丞相府的证词,一并上奏父皇,请他发落!”
“是!”陈武立刻上前,将吓得魂飞魄散的张诚等人拖了下去。
殿内恢复平静,林轩望着妘姮,敬佩道:“表妹,你处置得恰到好处,既没中他们的圈套,又能借皇后娘娘与丞相府的势力压制贵妃一系,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妘姮却面色凝重:“这只是开始。张诚不过是个小角色,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赫连擎穹与贵妃。他们忌惮我身后的皇后与丞相府,才急于在我立足未稳时发难。”
她看向窗外漫天风雪,指尖再次抚上那枚玉牌,“传令下去,加强王府戒备,所有外来之物必须仔细查验,内务整顿加快进度,尽快掌控黑风山的所有势力。另外,告知丞相府,烦请父亲舅舅在朝中留意贵妃一系的动向,若他们敢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便将张诚的罪证公之于众。”
风雪更急,黑风山巅的临时王府内,灯火通明。妘姮知道,这场与朝堂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她身后有母后的庇护与丞相府的支撑,手中有霜华玲珑剑与三万铁骑,定能刺破这层层叠叠的阴谋诡计,守护好来之不易的权势与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