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趁机上前,一把掀开易文君的红盖头。姑娘的脸苍白如纸,见是他,眼中立刻涌出泪水,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袖:“云哥哥……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我怎会不来?”叶鼎之声音放柔,拉起易文君便往外冲,翻身上马后低声道,“抓紧!”骏马嘶鸣着冲出街巷,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直到奔出天启城数十里,叶鼎之才勒住马绳。易文君望着身后渐渐变小的城池,眼中泛起柔情:“云哥哥,我无家可归,往后便跟着你吧?”
叶鼎之却调转马头,与她保持距离,语气平静却坚定:“文君,我救你是念及儿时情谊。这些银票你拿着,去别处寻个安稳日子过。我心中已有心上人,不能耽误你。”
易文君接过银票,脸上的柔情化为失落,对着他躬身一礼:“多谢云哥哥成全。”说完,转身朝着林间小路走去。
混乱瞬间爆发,桌椅翻倒声、刀剑碰撞声盖过喜乐。萧若瑾看着叶鼎之拉着易文君冲出王府,听着宾客窃窃私语“还是琅琊王仁善,早看出这婚不妥”,只觉得浑身冰凉——连抢亲都有人帮萧若风“递消息”,这天启城,到底还有多少人是萧若风的眼线?
风波过后,景玉王府一片狼藉。萧若瑾褪去喜服,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喜瓷。门被轻轻推开,萧若风提着食盒走进来,语气带着担忧:“兄长,我炖了你爱喝的莲子羹,你吃点垫垫肚子。”
萧若瑾猛地抬头,眼中满是血丝:“萧若风!你别假惺惺的!叶鼎之抢亲,是不是你暗中报的信?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有一点能压过你的地方!”
萧若风手中的食盒晃了晃,莲子羹洒出几滴在袖口。他看着萧若瑾偏执的模样,心中一阵悲凉:“兄长,我从未想过与你争。北离如今内忧外患,南诀虎视眈眈,我们兄弟若还自相残杀,只会让外人有机可乘。”
“外人?”萧若瑾哈哈一笑,笑声里满是绝望,“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会拖累北离的‘外人’?萧若风,你太耀眼了,有你在,我永远都是个影子!这婚没结成,你满意了?你的‘贤能’之名,又能多添一笔了!”
萧若风看着他眼中的敌意,知道再多解释也无用。他放下食盒,弯腰捡起地上的瓷片,动作轻柔却带着决绝:“兄长,莲子羹在食盒里,凉了就不好喝了。你……多保重。”
待萧若风的背影消失,萧若瑾猛地将食盒扫在地上,莲子羹混着瓷片溅了一地。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萧若风,你想让我当影子,我偏不!这北离的江山,我若得不到,你也别想安稳!
而书房外的廊柱后,黑衣侍从将对话一字不落地记在纸上。夜色中,这封密信快马加鞭送往南诀——远在南诀的妘姮,也从暗卫口中听到了这两则搅动北离局势的消息。
她指尖摩挲着暗卫递来的密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随即提笔写下一封密信,交给暗卫:“速将此信送往北离暗处之人,务必让他趁机搅乱萧若瑾与萧若风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