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听懂了,虽然王府不用挂丧,太艳丽的东西这一阵子也不能挂。断荤三天给谢阁老服丧,但不用穿丧服。
“奴才遵旨。”
董聿修和吉祥一走,谢成君又回到父亲的棺木前跪下。
姐弟两个沉默不语,片刻后谢成君问弟弟:“成谨,你向吏部递丁忧的文书了吗?”
谢成谨嗯一声:“我要守孝三年,已经辞了差事。”
“墨棋叔的丧事办的怎么样?”
“墨棋叔停在隔壁小院,本来想摆在一起,小玉说会有很多文武百官来给爹吊丧,就把墨棋叔挪到小院去了。
等下葬的时候,把他们葬在一起。”
谢成君嗯一声:“墨棋叔家里的人要安排好,问问他们是愿意继续留在府里,还是出去做良民,若是愿意,就放他们出去。”
“姐姐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姐弟两个说话的时候,旁边林氏忽然呕了一声。
谢成谨忙问道:“你怎么了?”
林氏在公爹的灵堂里失仪,赶紧强行忍住:“二爷,我没事。”
谢成君温声道:“弟妹,你去歇会儿。”
林氏摇头:“姐姐,我要给爹守灵。”
谢成君继续道:“你去吧,给我和成谨弄些吃的来,你还要看着家里呢,别跟我们一直跪着,我想和成谨说说话。”
林氏猜测大姑姐想和丈夫说悄悄话,忙起身:“我去给姐姐和二爷弄些吃的。”
等林氏一走,谢成君对弟弟道:“成谨,你这几天看着弟妹,别让她太劳累。”
谢成谨有些纳闷:“姐姐可是看出她哪里不舒服?”
谢成君没有明着说自己的猜测:“你听我的,等会子悄悄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你们都成婚这么久了,稳妥一些。”
谢成谨听懂了,然后点点头:“我听姐姐的。”
谢成君继续烧纸,想起前几日自己梦见年幼时光,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成谨,爹今年虚岁四十一。”
谢成谨哽咽道:“爹这一生,中过状元,去过翰林院,在户部、工部、礼部和詹事府都当过差,做过阁老,最后为国捐躯,他日史书上肯定会留下爹的一笔。”
谢成君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安和刚出生的时候,我梦见过咱们小时候。”
谢成谨安慰姐姐:“姐姐要保重身体,姐夫正在中原分地,听说阻力很大,有成势力的流民,有盗匪,有当地豪族组织起来的叛军,都想趁浑水摸鱼。”
谢成君擦了擦眼泪:“希望他能早点顺利完成差事。”
姐弟两个说了一会儿话,林氏带着人送来晚饭,很简单的素面,连里面的浇头都是素的。
谢成君没什么胃口,稍微挑了两筷子,谢成谨也是做个样子。
林氏更是一口没吃。
谢成谨有些担心她,命自己的心腹小厮悄悄出去找个大夫进来。
老大夫见自己被带进灵堂,心里有些怵得慌,若不是谢家给的赏钱厚,他才不来。
老大夫见是给个年轻小媳妇看脉,又看旁边站着很多丫头仆妇,眼睛不敢乱看。
等一摸脉,他立刻道喜:“恭喜,这位奶奶有孕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