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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铁骑映月磨锋芒,掌心护犊藏柔肠(1 / 2)

晨光漫过骑兵营的马术手册陈列架,在那本烫金封面的《骑兵马术精要》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翻开的页面停留在“雪氏回旋”技法处,旁注的“非万不得已切勿使用”墨迹已有些发暗。雪儿正坐在我对面的长桌旁,手里捧着个褪色的护腕——那是她五岁时练“人马合一”时磨破的,边缘还沾着当年的沙粒。她忽然抬眼,护腕在掌心轻轻摩挲:“爸,今天想问你那些藏在手册与伤痕里的事,关于你写进纸页的骄傲,和没说出口的疼。”

我的指腹在手册的皮质封面上蹭了蹭,带着岁月的温润。从抽屉里翻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当年的训练记录:“雪丫头今日练‘回旋’三次,左膝擦伤”“凌晨五点见其在沙坑练习,早餐未用”……字迹潦草,是我当时心急火燎记下的。“嗯,”我把铁皮盒推到她面前,“你问吧,那些关于技法与执念的细节,爸都刻在这些字里了。”

“第一个,”她声音轻得像马镫轻叩马鞍,“爸爸,你把我的马术收入手册时,是不是一边骄傲,一边又怕我用这个技法受伤?”

是,骄傲得想把手册举过头顶,又怕得夜夜翻看那页。看你在赛场上以“回旋”定胜局时,全场的欢呼都没盖过我心里的咯噔声;提笔写“雪氏回旋”四个字时,笔锋三次顿住,总想着“要是永远用不上就好了”。后来把手册锁进柜里,不是怕人学,是怕你哪天又为了赢,不管不顾地用——原来父母的骄傲,从来都带着根悬着的线,一头是荣耀,一头是担忧。

“是,”我望着她眼里的光,那里面有晓眉当年的执拗,“骄傲你能创下技法,更怕这技法伤了你。”

雪儿的睫毛颤了颤,指尖轻轻点在铁皮盒里的擦伤记录上:“第二个,你标注‘非万不得已切勿使用’,是不是因为亲眼见过我练这个动作时差点摔骨折?”

是,那天你从马背上翻落,左膝重重磕在障碍栏上,半天站不起来。我冲过去抱你时,你的小腿都在抖,却咬着牙说“再来一次”。后来军医说“再偏一点就骨折了”,我攥着那张诊断单,在马厩外站了半夜——原来那些警告的字,都是用孩子的疼换来的。

“是,”我声音沉了些,“想让你每次看到那行字,都能想起那天有多险。”

她往我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撞了撞我的胳膊:“第三个,我没日没夜地练马术,你看着我日渐消瘦,是不是夜里都睡不好觉?”

是,听着你房里的闹钟凌晨三点响,我就再难合眼。看你早餐只喝半碗粥,练到正午连水壶都忘了碰,偷偷往你口袋里塞的桂花糕,晚上原封不动地掉出来。有次夜里去你窗下,见你还在对着手册画动作图,台灯的光把你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原来孩子的执念,会变成父母心口的秤,日夜掂量着疼。

“是,”我笑了,眼角发涩,“怕你饿,怕你累,怕你把自己熬成一根细弦,一碰就断。”

雪儿拿起那个旧护腕,对着晨光晃了晃,磨破的地方露出里面的棉絮:“第四个,你追不上训练的我时,心里是不是又着急又无力,怕我把自己熬坏?”

是,看你骑着“踏雪”在跑道上狂奔,我在后面喊“歇会儿”,你连头都不回。有次故意策马拦你,你却猛地勒马转向,马鬃扫过我脸颊时,我闻到你身上的汗味比草料还重。那瞬间忽然觉得,我这个将军,连自己的女儿都拦不住——原来父母的无力,是看着孩子钻进牛角尖,却抓不住她的手。

“是,”我捏了捏她的脸颊,“急得想把马缰抢过来,又怕你更犟,只能跟着你跑,盼着你自己停下来。”

她沉默了会儿,把护腕放回铁皮盒,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那天中午抱我回卧室时,你是不是能感觉到我身体很轻,心疼得想掉眼泪?”

是,抱起来时像抱着片羽毛,胳膊都没怎么用力。你的衬衫湿透了贴在背上,能摸到突出的肩胛骨,我低头看你脖颈细得像芦苇,眼泪差点掉在你头发上。把你按在床上时,你挣扎的力气都透着虚,心里骂自己“怎么才拦你”——原来孩子的重量,是父母最实在的牵挂,轻一分,心就揪一分。

“是,”我望着远处的马厩,“轻得让我心慌,好像再练下去,你就会像蒲公英一样飘走。”

雪儿忽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布偶,小布偶穿着迷你骑兵服,左膝缠着绷带,旁边的大布偶正把它往床上按,床头摆着本画着“回旋”动作的小书。“爸,这个给你。”她把布偶放在我手里,“我照着你说的样子缝的。爸,你抱我时,是不是怕用力太猛,又怕抱不紧?”

布偶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暖得像当年你在我怀里挣扎时的温度。我望着雪儿眼里的期待,眼泪没忍住,掉在布偶的绷带上。这丫头,总能把最揪心的细节,变成最柔软的懂得。

“是,”我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怕抱紧了弄疼你,怕抱松了留不住你,就像捧着块一碰就碎的玉。”

午后的阳光晒得营房暖洋洋的,雪儿正翻着我当年的日记,某一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天平,左边写“冠军”,右边画着个哭脸的小人,旁边标着“不值”。她忽然坐起来,手里捏着张纸条,是当年给你熬的营养粥的食谱,背面写着“第三碗仍未动”。“爸,再问你几个关于挣扎和发誓的事。”

“嗯。”我给她倒了杯蜂蜜水,杯壁上的水珠像当年你额角的冷汗。

“第一个,我喊‘我还不够优秀’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心酸,觉得是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

是,心酸得像被马踢了一脚。你喊那句话时,声音都劈了,我忽然想起总跟你说“要像个元帅的样子”,却忘了你才五岁,该是在草地上打滚的年纪。后来摸着你湿透的头发想,我要的哪是冠军,是你笑着说“爸我今天玩得开心”——原来父母的期待,一旦过了头,就会变成扎在孩子心上的刺。

“是,”我点头,“怪自己太贪心,忘了你首先是我的女儿,才是元帅。”

雪儿的耳朵红了:“第二个,你按我在床上让我睡觉,是不是怕我再这样练下去,身体会先垮掉?”

是,看你眼底的青黑像涂了墨,嘴唇干裂得起皮,知道再不管你,你就会像被暴晒的花,先蔫了。把你按在床上时,故意用了点力,心里却在说“雪儿别怪爸,爸是怕失去你”。后来听你呼吸渐渐沉了,才敢松劲——原来父母的“强硬”,都是被逼出来的温柔。

“是,”我声音低了些,“怕你赢了比赛,输了健康,那爸宁愿你从来没拿过冠军。”

她往我身边凑了凑,膝盖轻轻碰了碰我的军靴:“第三个,你亲我安抚我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偷偷发誓,以后要多看着我,不让我这么拼命?”

是,对着你的发顶发的誓。看你渐渐不挣扎了,头往我怀里蹭,忽然觉得自己太失职——你钻牛角尖的时候,我该早点抱住你,而不是等你快垮了才动手。后来每天睡前去你房里看看,成了雷打不动的事——原来父母的誓言,往往藏在最狼狈的愧疚里。

“是,”我望着远处的训练场,“发誓要做你的刹车,在你停不下来的时候,拽你一把。”

雪儿的指尖划过那张食谱上的“第三碗”:“第四个,我在你怀里冷静下来的时候,你是不是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发抖,知道我其实也很累?”

是,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你把脸埋在我胸口时,后背一抽一抽的,我才知道你早撑不住了,不过是硬扛着。后来轻轻拍着你背,像哄刚出生的婴儿,心里想“累了就哭出来,爸在呢”——原来孩子的坚强,都是给别人看的,在父母面前,早就累得想撒娇了。

“是,”我声音有些沙哑,“知道你累惨了,只是好强,不肯说。”

她吸了吸鼻子,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第五个,你看着我睡沉的样子,是不是悄悄摸了摸我的脸,觉得我太傻了,不知道心疼自己?”

是,摸着你脸颊的绒毛,又气又疼。看你睡着时还皱着眉,像在梦里还在练动作,忽然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把“不让爸爸失望”看得比自己还重。后来给你盖被子时,在你额头印了个吻,心里说“傻丫头,你活着,就是爸最大的希望”——原来孩子的傻,都是因为太爱。

“是,”我把她搂得更紧,“傻得让我想把你锁在怀里,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雪儿忽然从背后拿出个小锦盒,里面装着块磨得光滑的玉佩,是当年我逼你休息时,你攥在手里的,上面还留着个浅浅的牙印。“爸,你看。”她把玉佩放在我手心,“我当时咬着它忍疼,怕自己再挣扎惹你生气。”

玉佩的温度带着岁月的暖,像当年你手心的汗。我望着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缰绳磨出来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这丫头,连倔强里都藏着体谅。

“好,”我摩挲着玉佩上的牙印,“爸知道,你从来都舍不得惹我生气。”

夜幕像块深蓝色的丝绒,罩住了军营的灯火。我和雪儿躺在营房的床上,窗外传来“踏雪”的低嘶,像极了当年它看着你硬撑时的焦躁。她忽然转过身,月光落在她脸上,像蒙了层银霜:“爸,最后五个问题,关于惊喜和骄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