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夜,总带着海风特有的湿润与清爽。将军府演武场的高台上,灯火如昼,从下午开始,这里就陆陆续续挤满了人。士兵们扛着板凳占好了前排,百姓们扶老携幼,手里提着刚从夜市买的零食,连魔界的弟兄们也早早列好了队,鸦祖抱着胳膊站在最前面,血瞳手里转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荧光棒,霜烬周身腾着淡淡的火焰,幽雨则安静地望着高台,眼神里带着期待。
我和雪儿坐在高台的主位上,她今天穿了件黑色劲装,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线勾勒的星辰图案,是她自己琢磨着改的样式,利落中透着点少年气的张扬。“爸,你说今天加唱三首,大家会不会嫌多?”她手里转着麦克风,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眼里藏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
“你就算唱到天亮,他们也乐意听。”我笑着递给她一瓶温水,看着场下攒动的人头,心里暖意融融。下午钓上来的鱼精还在锅里冒着香气,演武场边缘的炊事班正忙着给晚来的人分鱼肉,香气混着海风飘过来,让人觉得踏实又快活。
张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高台边,手里啃着个烤鱼尾,油星子溅得胡子上都是:“雪元帅,今天可得多唱几首!下午钓那鲅鱼王累着了,正好听歌松快松快!”
“放心,少不了你的。”雪儿扬了扬麦克风,声音清亮,引得场下一阵欢呼。
夜幕彻底沉下来时,演武场的灯光骤然聚焦在高台上。全场瞬间安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雪元帅”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连猛虎都跟着低吼了两声,雄鹰在半空盘旋,翅膀扫过灯柱,带起一阵风。
雪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聚光灯打在她身上,黑色劲装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十五岁的少女站在万籁俱寂中,身影不算高大,却像一颗骤然亮起的星,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今晚,先唱三首关于梦想的歌。”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带着夜晚特有的清澈,“第一首,《梦的光点》。”
前奏响起,是轻快的电子琴音,像流星划过夜空,带着点童话般的明亮。雪儿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像是落满了星光。
“奔跑在人群里面,我看不见,偶尔和孤单遇见,在原地转圈圈……”
她的声音轻快灵动,像个追着蝴蝶跑的孩子,每个字都带着蓬勃的朝气。身后的大屏幕亮起,画面里出现了一张张年轻的脸——新兵们第一次拿起枪时颤抖的手,百姓家的孩子趴在码头栏杆上望着远方的船,魔界的小魔兵对着星空许愿,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对未来的憧憬。
“我跟自己面对面,踮起了脚尖,靠近了一点,梦就住在前面……”
屏幕上的画面流转:新兵们在训练场上摔了又爬起来,额头上的汗水混着泥;卖鱼的阿婆把攒了很久的钱递给儿子,让他去学修船;血瞳教小魔兵们练剑,动作笨拙却认真……那些平凡的瞬间,因为有了梦想的光点,显得格外动人。
“我不管淋湿的脸,用坚定的双眼,换一个角度,欣赏磅礴大雨的阴天……”
场下不少人跟着轻轻哼唱,有个小个子新兵红了眼眶,他刚来龙海时总哭着想家,现在却站在队列里,腰杆挺得笔直。我想起雪儿刚学射箭时,对着靶子练到胳膊抬不起来,晚上偷偷抹眼泪,第二天照样天不亮就爬起来,那股执拗的劲儿,和现在屏幕上的孩子们一模一样。
“未来还有另一面,能不能看见,和希望见面,我不再蒙着眼……”
雪儿的声音渐渐拔高,带着冲破云层的力量。屏幕上,新兵们戴上了军功章,阿婆的儿子开起了自己的修船厂,小魔兵们能稳稳接住血瞳的剑,每个人都在朝着梦想一点点靠近。
“我追着梦的光点,是因为有了勇气,才不怕危险……”
副歌响起时,场下的气氛彻底热了起来,连平时最严肃的鸦祖都跟着轻轻点头。是啊,谁的心里没有个梦呢?哪怕隔着风雨,哪怕跌跌撞撞,只要眼里有光,就总能追得到。
第一遍唱完,演武场掌声雷动。雪儿笑着扬了扬麦克风:“大家一起来!”
音乐再次响起,这一次,全场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士兵们的声音粗犷有力,百姓们的声音带着烟火气,魔界弟兄们的低沉嗓音像远处的浪涛,连动物们都跟着躁动——大象甩着鼻子打节拍,猛虎低吼着应和旋律,整个演武场都成了歌声的海洋。
“你的爱没有上限,给我力量继续往前……”
歌声里没有年龄,没有种族,只有对梦想的执着。雪儿站在台上,看着场下挥舞的手臂和亮闪闪的荧光棒,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唱完第一首,雪儿喝了口水,场下的欢呼久久不息。她等大家稍稍平复,才笑着说:“有梦,就要去追。第二首,《我的未来不是梦》。”
前奏换成了带着点摇滚感的吉他,节奏明快,像踩着鼓点前进的脚步。雪儿的声音也变得更有力量,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流着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
大屏幕上,画面切换成了龙海的日常:渔民们天不亮就出海,网绳勒红了肩膀;士兵们在训练场上冲刺,汗水浸透了迷彩服;工匠们蹲在船厂敲敲打打,手上磨出了厚茧;魔界的弟兄们帮着修城墙,石头压弯了腰……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为了明天,默默地努力着。
“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有个老兵抹了把脸,他去年在战场上伤了腿,医生说可能再也跑不动了,可现在,他正拄着拐杖,跟着节奏轻轻摇晃。屏幕上闪过他的身影——在康复室里,他咬着牙练习走路,汗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从来没有忘记我,对自己的承诺对爱的执着……”
雪儿唱得越来越投入,身体跟着节奏轻轻晃动,黑色劲装在灯光下划出利落的弧线。场下的人也跟着动了起来,张将军拽着李都尉的胳膊,两人晃得像两棵被风吹的树,嘴里还扯着嗓子唱,跑调跑到天边,却没人笑话。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副歌响起时,全场的情绪彻底被点燃了。是啊,未来从来不是空想,是靠一滴滴汗水,一分钟一分钟拼出来的。龙海能有今天,不就是因为每个人都在认真地过好每一天吗?
第一遍结束,雪儿举起麦克风,眼里闪着光:“大家一起来!”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歌声像一股暖流,涌过每个人的心田。我看着身边的雪儿,她唱得脸颊微红,眼里却亮得惊人。这个十五岁的少女,用她的歌声,唱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第二首唱完,演武场里像炸开了锅,叫好声差点掀翻屋顶。雪儿笑着摆摆手,等大家安静下来,又说道:“我们都在追梦的路上。最后一首,《我们都是追梦人》。”
前奏响起,是欢快的合唱式旋律,一出来就让人忍不住想拍手。雪儿的声音变得轻快活泼,像个蹦蹦跳跳的孩子。
“每个身影,同阳光奔跑,我们挥洒汗水,回眸微笑……”
大屏幕上,出现了龙海的清晨:太阳刚升起来,渔民们满载而归,笑着和码头上的人打招呼;孩子们背着书包跑向学堂,书包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士兵们列队出操,口号声震得海鸟都飞了起来;魔界的弟兄们和百姓们一起在田里种庄稼,笑声混着风声……
“我们都是追梦人,千山万水,奔向天地跑道……”
场下的人都站了起来,互相拉着手,跟着节奏左右摇摆。有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被妈妈举在怀里,小手挥得像个拨浪鼓,嘴里咿咿呀呀地跟着唱,引得周围人都笑了起来。
“你追我赶,风起云涌春潮,海阔天空,敞开温暖怀抱……”
雪儿跳上了高台的边缘,脚下是涌动的人潮,头顶是璀璨的灯火,她张开双臂,像要拥抱整个龙海。“在今天,勇敢向未来报到,当明天,幸福向我们问好,最美的风景是拥抱……”
全场的人都跟着合唱,歌声里充满了希望和力量。是啊,我们都是追梦人,不管来自哪里,不管要去哪里,只要一起往前跑,就没有到不了的远方。
第一遍结束,雪儿喘着气,脸上带着汗水,却笑得格外灿烂。她看着场下依旧沸腾的人群,忽然扬声喊道:“好听吗?”
“好听!”全场齐声回应,声音震得灯都晃了晃。
“那我再唱三首,如何?”
“好!”欢呼声差点把演武场的顶棚掀了。
雪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正色道:“接下来这三首,送给每一个为了守护而努力的人。第一首,《光年之外》。”
前奏响起,是带着点科幻感的电子音,像宇宙深处传来的信号。雪儿的声音变得温柔而坚定,带着种穿越时空的深情。
“感受停在我发端的指尖,如何瞬间冻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