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甲弹带着星核碎片击中岩石,碎石像霰弹般飞溅,其中一块锋利的石片精准地划破了那个能量护盾较弱的士兵的喉咙。另一个士兵刚要转身,苏锐的第四枪已经到了,子弹从他持枪的手指缝隙穿过,命中机枪的能量核心,引发的爆炸将他整个人掀飞。
“还有三个!”苏晴的声音带着兴奋,她的感知穿透烟雾,“都在鹰嘴崖的顶端,他们想启动‘信号发射器’求援!”
苏锐的步枪已经瞄准顶端的信号发射器,那是个半米高的金属装置,被两个士兵保护在中间。距离三百八十米,装置的金属外壳反射着淡光,是个极小的目标。
“需要穿甲弹穿透外壳,引爆内部的星核电池。”苏锐的呼吸变得极其缓慢,指尖的力度精确到毫克,“弹道需要穿过两个士兵之间的缝隙,宽度只有三十厘米。”
林野和阿木已经冲到通道中央,青铜刀和石矛与剩余的士兵缠斗在一起,为苏锐争取时间。陈静的探测仪释放出电磁干扰,让信号发射器的启动延迟了几秒。
苏锐的第五枪在烟雾散去的瞬间打响。穿甲弹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从两个士兵的缝隙中穿过,精准地命中信号发射器的星核电池接口。装置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然后“轰”的一声炸开,绿色的火焰将两个士兵吞噬。
最后一个士兵见势不妙,转身想从鹰嘴崖的后侧逃跑。苏锐的步枪已经调整好角度,这一次他没有使用穿甲弹,而是换上了一枚“震荡弹”——这种子弹不会致命,却能释放强烈的冲击波。
子弹命中士兵脚下的地面,冲击波让他失去平衡,身体顺着崖壁的斜坡滚了下来,正好落在林野的青铜刀前。
当最后一个士兵被制服时,苏锐才从左侧的斜坡上站起身,狙击步枪的枪管在雾中泛着冷光,星核碎片的荧光还残留在枪口。他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护目镜推到额头上,露出一张被烟雾熏黑却眼神锐利的脸。
“清理完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其中的自信,“信号发射器被摧毁,至少半小时内不会有援军。”
陈静的探测仪屏幕上,所有敌对信号都已消失,只剩下代表友方的绿色光点在闪烁:“你的第五枪,弹道误差不超过0.5厘米。”她的声音带着惊叹,半变异的鳞片在接触到苏锐的步枪时微微发亮,“苏明的笔记里记载过旧时代的神枪手,他们的最佳纪录是三百米距离误差1厘米,你刚才……”
“别拿我跟死人比。”苏锐的战术刀撬开步枪的弹匣,将剩余的子弹倒在手心清点,“这些净化者的盔甲再厚,也挡不住算好的弹道。”
阿正抱着辐射绘图本站在苏锐身边,屏幕上自动生成的“射击数据报告”显示:五发五中,平均距离370米,最大误差0.8厘米,其中两发命中移动靶,三发命中特殊目标(薄弱点、机械接口、小范围目标)。“锐哥,这数据……绘图本说超过了守卷人数据库里的‘特级射手’标准!”
苏晴的辐射绘图本摊在地上,屏幕上的弹道轨迹图像五条精准的直线,在复杂的地形和迷雾中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弧度。她的后颈纤维痕迹已经恢复成淡淡的粉色,脸上露出一丝崇拜的笑容:“爷爷的笔记说,最高境界的精准度不是靠眼睛,是靠‘感觉’——你刚才射击信号发射器时,根本看不到目标,对不对?”
苏锐的嘴角扯出一抹罕见的笑容,他用战术布擦拭着步枪的枪管:“是靠计算。”他的手指在枪管上比划着,“风速、距离、湿度、盔甲厚度、护盾频率、甚至子弹的旋转速度……算清楚了,自然就准了。”
阿木用手语比划着:山民的传说里,最厉害的猎手能一箭射穿飞翔的蜂鸟的翅膀,苏锐的枪法比传说更神奇。他从兽皮袋里掏出块干净的兽皮,递给苏锐擦拭脸上的烟灰。
林野靠在鹰嘴崖的岩石上,青铜刀插在身边的地里,看着苏锐仔细保养步枪的样子,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战斗,大家都对苏锐的枪法充满信心——那不是盲目的信任,是建立在一次次精准命中基础上的默契。
“星核塔就在前面了。”林野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里面的防御肯定比这里更严密,可能会有我们从未见过的武器。”
苏锐的步枪已经保养完毕,重新变得漆黑冰冷。他将枪背在肩上,护目镜戴好:“再厉害的武器,也有弱点。”他的目光望向星核塔的方向,“只要能算清楚弹道,就没有打不中的目标。”
阿正的绘图本在这时自动保存了苏锐的射击数据,最后一页用红笔写了句话:“真正的精准,是让每一颗子弹都有它的使命。”少年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这句话,后颈的纤维痕迹在辐射雾中,呈现出健康的淡粉色。
迷雾峡谷的雾渐渐散去,露出通往星核塔的最后一段路程。苏锐的步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沉默的守护者。林野知道,苏锐的枪械精准度不仅仅是一种技能,更是他们突破星核塔防御的关键。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这杆步枪将继续发出沉闷的枪响,每一发子弹都将承载着他们的希望,精准地命中那些阻碍他们前进的目标。
当五人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星核塔的山道上时,鹰嘴崖上的硝烟还在缓缓飘散。苏锐留下的弹壳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一个个沉默的勋章,见证着他那近乎艺术的枪械精准度,也预示着星核塔内即将到来的、更加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