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磁风暴的红色浪潮撞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星陨台的星核液被震得飞溅,像沸腾的钢水。屏障的蓝绿色光芒在冲击下剧烈颤抖,林野的后颈星枢符因能量透支而传来灼痛感,青铜刀的刀身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撑住!”陈静的半变异手掌按在屏障内侧,青紫色的能量顺着掌心注入,屏障的光芒明显稳定了几分,“他的发生器快过载了,能量读数在下降!”
赵衡的盔甲在电磁风暴的持续释放中开始冒烟,纤维层像烧焦的皮肤般剥落,露出后的林野,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星陨台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火墙后的士兵竟然顶着高温冲了出来,他们的盔甲在电磁风暴的影响下变得通红,却依然举着电磁步枪向屏障开火。更可怕的是,落石带的烟尘中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声,是净化者的“纤维盾构机”,它正顶着坍塌的岩石,一点点打通隘口的通道。
“还有后招!”苏锐的步枪从屏障的缝隙中伸出,穿甲弹精准地击中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林野,我们的屏障撑不了多久,必须主动突围!”
阿木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山民的“骨哨”,哨身由星核兽的脊椎骨打磨而成,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孔洞。他将骨哨凑到嘴边,吹出一阵尖锐的哨音,火墙边缘的爆燃藤突然二次爆炸,绿色的火焰中升起无数带着倒刺的藤条,像从天而降的囚笼,将剩余的士兵牢牢捆住。
“是‘子母藤’!”陈静的声音带着惊喜,“爆燃藤的种子在高温下会快速发芽——阿木早就计划好了!”
林野的青铜刀突然反向发力,蓝绿色的屏障猛地收缩,然后像喷泉般向上爆发,形成一道冲天的光柱。赵衡的电磁风暴在光柱的冲击下瞬间溃散,他本人被光柱的余波掀飞,重重撞在盾构机的外壳上,胸口的星核发生器终于过载爆炸,暗红色的碎片溅满了整个隘口。
“就是现在!”林野的青铜刀带着光柱余威劈向被捆住的士兵,蓝绿色的光弧在藤条间穿梭,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电磁步枪的爆鸣和士兵的惨叫。苏锐的步枪在另一侧形成交叉火力,穿甲弹精准地击中每个试图挣脱的士兵关节,陈静的探测仪则持续释放干扰信号,让盾构机的控制系统陷入混乱。
阿木的石矛像绿色的闪电,每次投掷都能穿透两名士兵的盔甲,植物化的手臂让他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超常人。苏晴的感知在这时完全爆发,她的声音像精准的导航:“左侧第三个士兵的盔甲有裂缝,是苏锐刚才打中的!”“盾构机的驾驶舱在右侧,那里的装甲最薄!”
当最后一名士兵被青铜刀劈中时,星陨台的地面已经被绿色的血液和蓝绿色的星核液浸透。盾构机的外壳在陈静的干扰下冒出黑烟,最终彻底停在隘口中央,像头死去的钢铁巨兽。林野拄着青铜刀剧烈喘息,后颈的星枢符疼得像被火烧,视线因失血而有些模糊。
苏锐靠在陨石台的边缘,步枪的枪管已经弯曲,他的左臂被流弹划伤,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星核液中,形成诡异的漩涡。“赵衡……跑了。”他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目光望向隘口深处,那里的阴影中隐约有个踉跄的身影正在远去,“但他活不了多久,发生器爆炸的碎片扎进了他的心脏。”
陈静的探测仪屏幕上,所有敌对信号都已消失,只剩下代表友方的绿色光点在缓慢闪烁。“首战……我们赢了。”她的声音带着脱力的颤抖,半变异的鳞片正在一片片脱落,露出塔的方向传来密集的能量反应。”
阿木用手语比划着:他在落石带的藤蔓里埋下了“延时爆燃装置”,能阻挡后续部队至少一小时,这是他们转移的最佳时机。他的手掌轻轻按在林野的肩上,绿色的植物能量顺着接触点注入,缓解了星枢符的灼痛感。
苏晴的辐射绘图本屏幕已经漆黑,她抱着黑屏的本子蜷缩在凹槽里,后颈的纤维痕迹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在呼吸。阿正连忙凑过去,用仅剩的星核电池为绘图本充电,屏幕亮起的瞬间,自动保存的战斗数据弹了出来,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句话:“首战的血,是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
血月渐渐西沉,星陨台的星核液在晨光中泛起金红色的光泽。林野望着隘口深处赵衡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身边伤痕累累的同伴,青铜刀的刀身虽然布满裂纹,却依然牢牢握在手中。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星核塔的阴影里还藏着更多的敌人和更深的秘密,但首战的胜利像颗火种,在每个人的眼底点燃了不灭的光。
当五人互相搀扶着离开星陨台时,朝阳恰好穿透焚星谷的辐射云,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阿木埋下的爆燃装置在身后响起沉闷的爆炸声,落石带再次坍塌,将这场惨烈的首战痕迹掩埋在星核岩下。但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被掩埋——战斗的伤痕,胜利的信念,还有通往纤维母巢的道路,都在脚下延伸,向着黎明,也向着最终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