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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审讯室内的生死博弈(2 / 2)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不知老奴犯了何罪,惹得王爷如此动怒?」

萧绝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冰刃般刮过福忠:「福忠,本王问你,今日午时前后,你可曾靠近过送往静心苑的食盒?」

福忠抬起头,脸上是一片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回忆之色,他颤巍巍地道:「回……回王爷,老奴今日确实去过厨房那边,是去领这个月的皂角……路过时,好像……好像是不小心,跟送饭的张婆子撞了一下,食盒……食盒好像是晃了晃,老奴还赶紧扶了一把,跟她赔了不是……王爷,老奴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是不是打翻了什么?老奴愿意赔偿!求王爷开恩!」

他承认了接触食盒,但将行为定性为一次意外的碰撞。理由合情合理,态度卑微惶恐。

冷焰心中稍定,福忠的应对,目前看来没有破绽。

「不小心?」萧绝冷笑,走到福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是不小心撞了一下?那为何张婆子指控你,借机往食盒里放了东西?」

「冤枉啊!王爷!」福忠顿时老泪纵横,磕头不止,「老奴一个阉人,行将就木,在王府混口饭吃罢了,哪有那个胆子往王爷重视的贵客食盒里放东西?老奴连那食盒有几层都不清楚,能放什么?张婆子她……她定是受了刑,胡乱攀咬!求王爷明察!老奴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他哭得情真意切,将受害者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萧绝沉默着,审视着脚下这个卑微的老太监。福忠在王府多年,一直安分守己,负责的都是最底层、最无关紧要的杂役,从未出过差错。是他隐藏得太深?还是……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和攀咬?

他的疑心并未消除。有时候,越是看起来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隐藏的钉子。

「搜他的身!」萧绝命令道。

韩钧亲自上前,在福忠身上仔细搜查。破旧的衣袍,干瘪的钱袋,里面只有几枚铜钱,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零碎物品,没有任何可疑之物。

「王爷,并无发现。」韩钧回禀。

萧绝眼神闪烁,忽然道:「把他住的地方,给本王里里外外,彻底地搜!」

「是!」韩钧再次领命而去。

福忠跪在地上,只是不住地磕头呜咽,似乎已经被这阵势吓破了胆。

冷焰的心再次提了起来。福忠的住处,会不会藏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虽然福忠一向谨慎,但万一……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更长。审讯室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当韩钧再次回来时,他手中拿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小物事。

「王爷,在福忠床铺下的砖缝里,发现了这个。」

萧绝接过,打开油布,里面是一小截已经干枯发黑的……草药根茎?他辨认了一下,眼神猛地一凝!

「接骨草?」他锐利的目光瞬间刺向福忠,「你一个杂役太监,私藏治疗骨伤的药物做什么?」

冷焰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接骨草!那是之前她腕骨受伤时,福忠偷偷帮她找来疗伤的!他竟然还留了一点藏在身边?!是备用,还是不小心遗漏了?

这是一个致命的破绽!

福忠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哭嚎得更大声了,充满了“悔恨”:「王爷!老奴……老奴知罪!老奴不该私藏药物!这是……这是前些时日,老奴不小心摔伤了腿,偷偷找相熟的医官讨要的一点……想着以备不时之需……王府规矩,奴婢不得私藏药物,老奴知错了!求王爷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他再次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将药物的来源归结于自己的“私心”。

然而,萧绝脸上的寒意却更盛了。他捏着那截干枯的接骨草,一步步走到福忠面前,声音低沉而危险:「摔伤了腿?找相熟的医官?哪个医官?说出来,本王去问问,他是否给过你接骨草!」

福忠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眼神闪烁,似乎不敢说出名字。

「说!」萧绝厉声喝道。

福忠匍匐在地,颤声道:「是……是之前已经……已经告老还乡的李医官……」

「李医官?」萧绝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他三个月前就因为误诊被本王下令杖毙了!你找一个死人讨药?!」

谎言被瞬间戳破!

福忠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和……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冷焰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冰凉。完了。

「看来,本王这王府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萧绝的声音带着一种发现猎物般的兴奋与杀意,「一个看似卑微的老太监,竟然私藏禁药,还敢欺瞒本王!说!你这接骨草,到底是给谁用的?!」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雷霆之怒。

福忠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直起了一些佝偻的背。他不再颤抖,不再哭泣,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里,竟透出一种看透生死的平静与……一丝讥诮。

他抬起头,看着萧绝,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声音嘶哑却清晰:

「王爷……您难道忘了……惠妃娘娘当年……最喜欢在院子里种的就是这接骨草了吗?她说……这草虽然不起眼,但能续筋接骨,是希望之草……」

惠妃!

这个名字如同魔咒,让萧绝脸上的暴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与……被触及逆鳞的狂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散发出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你——找——死!」萧绝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猛地抬手,五指如钩,直取福忠的咽喉!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福忠脖颈的瞬间,福忠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一咬!

「唔!」一声闷哼,一股黑血瞬间从他的嘴角溢出!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神迅速涣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脸上,却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诡异的笑容。

他服毒自尽了!就在牙齿里藏了剧毒!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萧绝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福忠,脸上的表情扭曲,震惊、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惠妃……这个老太监,竟然知道惠妃!他到底是谁?!

韩钧迅速上前,探了探福忠的鼻息和脉搏,沉声道:「王爷,断气了。是剧毒,见血封喉。」

冷焰站在那里,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她看着福忠的尸体,看着他那最后凝固的笑容,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福忠……这个在她最艰难时给予她微弱帮助,默默守护着她的老人,就这样死了。为了保护她,为了保护那个可能关联到她身世的秘密,他选择了最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带走了所有的秘密。

他用他的死,坐实了他“前朝余孽”的身份,也将萧绝的注意力,彻底引向了“惠妃”这个陈年旧案。他最后那句话,无疑是在萧绝心中投下了一颗巨石!

萧绝死死地盯着福忠的尸体,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也疑到了极点。他猛地转头,那布满血丝、如同困兽般的凶狠目光,再次落在了冷焰身上!

「严!鹤!」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刻,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隐隐指向了这个看似无关的“老大夫”。福忠的死,非但没有消除他的嫌疑,反而因为福忠临死前那番意有所指的话,让萧绝产生了更深的联想和怀疑!

冷焰迎着萧绝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知道此刻已是生死关头。任何一丝迟疑和慌乱,都会万劫不复。

她脸上露出了极致的恐惧,甚至带着哭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王爷!王爷明鉴啊!老朽……老朽根本不认识这个太监!什么惠妃,什么接骨草,老朽一概不知啊!老朽只是来治病的,怎么会卷入这等事情里来?王爷!求您相信老朽!老朽对王爷绝无二心啊!」

她将一个被无辜卷入宫廷秘辛、吓得魂飞魄散的老人形象,演绎到了极致。此刻,否认一切,表现得越无知、越恐惧,才越安全。

萧绝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审讯室内,只剩下冷焰“砰砰”的磕头声和恐惧的呜咽。

良久,萧绝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浓烈的杀意似乎收敛了一些,但眼中的怀疑却丝毫未减。福忠已死,死无对证。这个“严鹤”,看起来也确实不像知情者。但……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

「把他带回去!」萧绝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带着一种暴风雨后的诡异平静,「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他踏出静心苑半步!加派人手看守!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

「是!」韩钧领命,示意侍卫将还在“瑟瑟发抖”的冷焰扶起来。

冷焰几乎是瘫软着被侍卫架出去的,临走前,她眼角余光扫过地上福忠冰冷的尸体,心中涌起滔天的巨浪和刻骨的恨意。

萧绝……太后……

这场游戏,已经流了血。

那么,就让它……血流成河吧!

在被押回静心苑的路上,冷焰于无人看见的阴影处,悄悄将袖中那张写着给太后回信的草纸,碾碎,丢弃。

福忠的死,切断了一条重要的联络线,也让她彻底明白,在这龙潭虎穴之中,不能再被动等待,不能再心存任何侥幸。

回到那座被严密看守的静心苑,冷焰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窗外,雨还在下。

她抬起手,看着袖中那枚冰凉染血的瓷片,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变得冷酷。

太后的“合作”,她接下了。

这不仅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在这吃人的漩涡中,活下去,并让所有该死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