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 > 灵异恐怖 > 退婚?废你江山做女帝! > 第106章 母子裂·金殿对峙血诏现1

第106章 母子裂·金殿对峙血诏现1(1 / 2)

寒夜未央,摄政王府的地牢深处却亮如白昼。并非因为灯火通明,而是那灼热刑具散发的暗红光芒与墙壁上跳动的火把,共同勾勒出一幅森罗地狱图。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血腥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那名从西山皇陵被抓回的慈宁宫内侍,被几根粗重的铁链呈“大”字形悬吊在半空。他早已不成人形,破烂的衣衫与翻卷的皮肉黏连在一起,鲜血顺着毫无生气的脚尖,一滴滴落下,在下方积成一滩粘稠、暗红的血洼。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引得铁链发出轻微而又刺耳的“嘎吱”声,那是这死寂地牢里唯一的生命讯号,微弱得随时会断绝。

萧绝负手立于刑架前,玄色蟒袍在幽暗火光下泛着冷硬如金属的光泽。他脸上如同戴了一层冰铸的面具,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近乎疯狂的暴戾和一丝……一丝被至亲之人彻底背叛后才有的、扭曲的痛楚。

「说。」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裹挟着地牢里固有的血腥味,冰冷地砸向那奄奄一息的囚徒。

那内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骇人声响,眼皮肿胀得只剩一条细缝。他艰难地动了动脑袋,幅度微不可察,气息游丝:「奴才…只是奉命…送…送点心…给…给守陵的旧识…」

「点心?」萧绝唇角勾起一抹残虐的弧度,猛地一抬手。旁边如同雕塑般的行刑侍卫立刻上前,抓起托盘里一块干硬发霉、边缘却透着诡异幽蓝色的毒糕,粗暴地塞进内侍嘴里,用力之猛,几乎能听见牙齿崩裂的细微声响。

「呃…呜…呕…」内侍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不受控制地干呕,却因下巴被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捏住,只能发出痛苦绝望的呜咽,眼球暴突,布满血丝。

「用牵机毒做的点心?」萧绝俯下身,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狱缝隙中刮出的阴风,近距离地灌入内侍耳中,「送给皇陵的旧识?哪个旧识配用上这等宫廷秘药?说!太后让你去毒杀谁?灭口谁?还是说…」他声音骤然拔高,如同冰锥刺骨,「这毒本就是准备用来对付本王的?!」

「不…不是…王爷…」内侍徒劳地挣扎着,锁链哗啦作响,眼神涣散,「太后…不知情…是奴才…自己…」

「冥顽不灵!」萧绝直起身,眼中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转化为纯粹的、毁灭性的冰寒。他冷冷地挥了挥手,不带一丝情感。

侍卫领命,迅速端上来一盆烧得正旺、噼啪作响的炭火,灼人的热浪瞬间席卷开来,驱散了地牢的阴冷。另一人则拿起一把特制的、前端烧得通红发亮的铁钎。

那可怕的、足以熔铁销金的热度扑面而来,求生的本能最终压倒了忠诚。内侍残存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疯狂扭动,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凄厉哀鸣:「不!不要!王爷饶命!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是太后!是太后娘娘!」

萧绝抬手,制止了侍卫的动作。炭火的红光映在他冰冷的侧脸上,明暗不定,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对方。

「是…是太后…太后娘娘…」内侍涕泪横流,混着血水涎水淌满下巴,「娘娘她…她让奴才将一包东西藏在那守陵老军住处附近的石缝里…说…说自会有人去取…奴才真的不知道那是毒…也不知道取的人是谁…娘娘只是反复叮嘱…此事关乎她身家性命…务必隐秘…绝不能经第二人手…」

「关乎性命?」萧绝咀嚼着这四个字,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眼中风暴更甚,「她当然关乎性命!她这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本王的命!」他心中的猜想似乎得到了“证实”,太后果真在秘密进行着某项针对他的阴谋!传递毒药,联络同党!

「她还让你做过什么?慈宁宫还有谁参与?!上次北镇抚司的石狮缝隙,又是怎么回事?!」萧绝步步紧逼,不容他有丝毫喘息和思考的机会。

「没…没有了…娘娘行事极其小心…每次都是单独吩咐奴才…联络方式地点每次都不同…这次是藏物…上次…上次是让奴才半夜将一封密信塞进北镇抚司后门的石狮缝隙里…奴才只负责放,不知谁取…真的不知道…」内侍为了延缓那可怕的酷刑,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只求速死。

「北镇抚司?!」萧绝瞳孔骤缩。北镇抚司是他直管的特务机构,核心中的核心!太后竟能将手无声无息地伸到了那里?!是了!若非如此,她如何能一次次精准地避开自己的眼线,完成这些隐秘的勾当?自己身边……到底被渗透了多少?

「信的内容是什么?给谁的?!」萧绝的声音因极力压抑愤怒而微微发颤。

「奴才不知…奴才只负责送…取信的人也不知…每次放完就走,不敢多看一眼…」

「还有呢?!把你替她做过的所有事,一字不漏地说出来!」萧绝咆哮道,地牢为之震颤。

内侍精神已近崩溃,断断续续地交代:「…三…三个月前…娘娘还让奴才偷偷将一包金银送出宫,交给…交给一个在城南茶楼说书的瞎子…让他编唱一些…一些关于…关于惠妃娘娘…死因有冤…并非自缢的鼓词…在市井间传唱…」

惠妃!又是惠妃!

萧绝只觉得一股灼热的血气猛地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甚至出现了瞬间的黑朦。

毒杀、勾结锦衣卫、散布先帝宫闱秘闻谣言…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独立,此刻却被串联起来,无比清晰地指向一个让他心惊肉跳、脊背发凉的真相:太后不仅在试图用各种隐蔽手段毒杀他,更在系统地、处心积虑地编织一张大网,动摇他统治的根基,败坏他的名声!她甚至可能……在为她自己日后临朝称制铺路!

所有往日的“慈爱”、“关怀”、“无奈与委屈”,全都是演给他看的戏!这个毒妇!这个彻头彻尾的毒妇!

「好…好得很!」萧绝怒极反笑,笑声在阴森的地牢里疯狂回荡,显得格外可怖刺耳,「本王的好母后!真是给了本王一个好大的惊喜!一份天大的厚礼!」

他猛地止住笑,眼神变得无比骇人,仿佛嗜血的凶兽,扫向那名内侍:「把他带下去!撬开他的嘴,把他知道的所有慈宁宫的阴私、所有太后这些年来让他做过的、听过的所有事,都给本王一字不落地挖出来!」

「是!」侍卫首领沉声领命,一挥手,两名侍卫如同拖拽死狗一般,将那名只剩一口气的内侍从刑架上解下,拖向地牢更深处。等待他的,将是更残酷的榨取。

萧绝独自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地牢里浓郁的血腥和焦糊恶臭充斥着他的鼻腔,但他仿佛早已习惯,甚至闻不到。他脑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动手!先发制人!否则,死无葬身之地的就是自己!这个毒妇比他想象的还要狠毒百倍!

翌日清晨,一份标注着八百里加急的火漆军报,打破了皇宫往日清晨的宁静。

然而,这军报并非来自烽火连天的边关,而是来自京畿重地、象征皇权传承的西山皇陵。

军报被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呈送到了正在举行常朝的金銮殿上。萧绝一身摄政王朝服,端坐于御座之下的蟠龙宝座上,面色阴沉如水,看着兵部尚书双手颤抖地展开那封染血的军报,声音发颤地朗读。

「…臣,西山皇陵守备指挥使张韬,万死叩禀:昨夜子时三刻,一伙人数不明、训练有素之悍匪,突袭皇陵西侧守陵人聚居之所!纵火焚烧屋舍三间,杀害退役老军七人!其手段残忍,目的明确!现场清理时,于灰烬中发现…发现此物…」

兵部尚书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他小心翼翼地举起手中托盘里的一方明显被火燎过、边缘焦黑、沾染着暗沉血迹的黄色绢布。那绢布料子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宫内御用,而更令人心悸的是,那绢布上,竟用朱砂写就了数行字迹!虽被烟火熏燎有些模糊,但那颜色、那形制——

「…此物疑为…疑为先帝…血诏!」

「血诏」二字,如同九天惊雷,骤然炸响在死寂的金殿之上!

群臣哗然,如同滚油泼入冰水,瞬间沸腾!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方刺目的绢布上,充满了震惊、恐惧、猜疑和不可置信!

御座上年幼的皇帝吓得猛地一哆嗦,小脸煞白,不知所措地望向身旁他最依赖、也最恐惧的皇叔。

萧绝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铁青,他死死盯着那方绢布,仿佛要将它烧穿两个洞。手指猛地攥紧了宝座扶手,上好的紫檀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指节因用力而根根泛白。

血诏?!怎么可能?!先帝驾崩时,他亲自处理了一切遗物,所有可能引起争议的文字都被销毁,从未见过什么血诏!这一定是伪造的!是太后的阴谋!她昨夜刚被自己抓住把柄,今日就抛出如此拙劣却恶毒的反击!她竟然敢用先帝的名义!

「呈上来!」萧绝的声音冷得能冻裂金石,蕴含着风暴来临前的可怕平静。

内侍战战兢兢,几乎是小跑着将托盘捧到他面前。

萧绝一把抓起那方绢布,猛地展开。绢布质地确是宫内专用于重要诏书的云锦,上面的字迹因血干涸和火燎显得有些模糊扭曲,但依旧能辨认出那惊心动魄的内容——竟是控诉太后吕氏鸩杀惠妃、勾结权臣、篡改遗诏,祸乱朝纲!并言明真正的继位人应是…应是流落北狄的公主?!

「荒诞!荒谬绝伦!」萧绝猛地将绢布狠狠摔在地上,勃然大怒,声震殿宇,「此乃逆贼伪造!构陷国母!意在扰乱朝纲!其心可诛!张韬何在?为何不将伪造逆贼当场格杀?!竟让此等污秽之物呈送御前?!」

兵部尚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不止,冷汗瞬间湿透了朝服后背:「回…回王爷…张指挥使…张指挥使在率部追剿悍匪时,不幸…不幸身中数箭,殉国了…那伙悍匪极其凶悍,眼见不敌,竟…竟全部服毒自尽,无一活口…现场只留下这…这绢布…」

死无对证!

现场被焚烧,守将殉国,匪徒全部灭口!只留下这份指向性明确到不能再明确的“血诏”!

这一切,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阴谋!就是为了将“太后弑妃篡诏”的罪名砸实!为了给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北狄公主”正名!是为了从根本上否定他摄政王位的合法性!

萧绝的目光猛地射向御座后方那垂着的珠帘。今日太后称病,并未临朝听政。但她的人,她的眼线,一定就在这大殿之上!就在附近!

「好啊…真是好手段!好毒辣的算计!」萧绝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让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先是暗中下毒,再是构陷栽赃!如今连先帝遗诏都敢伪造!当真以为这煌煌大殿,这大胤朝堂,是她一介妇人为所欲为、颠倒黑白之地吗?!」

他彻底被激怒了。太后的反击来得如此迅猛、如此狠毒、如此不计后果,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她这是要鱼死网破,要将他彻底钉死在“篡位逆贼”的耻辱柱上!

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再等!必须在她抛出更多“证据”之前,彻底掐断她的喉咙!

「来人!」萧绝猛地起身,声如雷霆,在整个金銮殿轰然回荡。

殿外,早已待命的全副甲胄的王府亲卫轰然应诺,如同黑色的铁流般涌入殿中,刀剑出鞘的寒光森然一片,映亮了百官惊惶失措的脸庞,凛冽的杀气冲散了殿堂的庄严肃穆。

「太后吕氏!」萧绝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冰冷的杀意,「勾结外邦,鸩杀妃嫔,伪造先帝遗诏,散布谣言,意图祸乱朝纲,罪证确凿!即日起,褫夺其太后尊号,软禁慈宁宫,等候发落!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慈宁宫!违令者,格杀勿论!」

旨意如同九天落下的雷霆,劈得整个金殿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死寂。彻底的死寂。

谁也没想到,摄政王与太后之间的斗争,竟会以如此激烈、如此突然、如此毫无转圜余地的方式彻底爆发!而且还是以如此骇人听闻、足以株连九族的严重罪名,直接对国母发难!

「王爷!王爷三思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宗正噗通跪下,涕泪交加,声音悲怆,「太后乃一国母仪,更是陛下嫡母,身份尊贵,关乎国体!岂可因一份来历不明、死无对证的血诏就…就行此…此惊天之事啊!此事必有余辜,当细细查证…」

「闭嘴!」萧绝厉声打断他,目光如冰刀般刮过老宗正,「本王若非掌握了确凿证据,岂会在这金殿之上,行此国事?!尔等是要质疑本王,还是要包庇那祸国殃民的毒妇?!」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缓缓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官员都如同被冻住一般,深深地低下头去,无人再敢出声劝谏。此刻的萧绝,如同被触怒逆鳞的狂龙,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立刻执行!」萧绝不再看任何人,冷冷下令。

「遵王命!」侍卫首领抱拳领命,眼神锐利,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煞气腾腾的兵士,转身大步流星,直奔后宫慈宁宫方向而去。沉重的甲胄摩擦声和脚步声渐行渐远,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