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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军报急·北狄叛军破边城(1 / 2)

定北侯府正厅,素缡高悬,白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惨淡的光影。

压抑的哭泣声从内院隐约传来,夹杂着侍女们匆忙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整个府邸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悲戚与惶恐之中。

萧绝一身玄色亲王常服,负手立于厅中,面沉如水。定北侯夫人被两名侍女搀扶着出来见礼,她面色惨白如纸,眼角尤带泪痕,发髻微乱,往日里的雍容华贵被巨大的悲痛击得粉碎,整个人摇摇欲坠。

「臣妇……参见王爷……」她的声音虚弱不堪,带着哽咽,仿佛随时会再次晕厥过去。

萧绝微微颔首,并未过多寒暄,语气是惯常的淡漠,却也带了一丝符合场合的沉凝:「世子情况如何?本王带了太医过来。」

侯夫人闻言,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滑落,用帕子死死捂着嘴才没哭出声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道:「劳王爷挂心……珩儿他……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浑身是血,太医说……说颅内有瘀血,肋骨也断了几根,五脏震伤……能不能熬过今晚……都……都难说……我的儿啊!」

说着便又泣不成声。

萧绝眼神微动,示意随行的王府太医上前:「让刘太医再去看看,或许另有见解。」

「是。」刘太医躬身,在侯府仆役的引领下匆匆前往内院。

厅内一时陷入沉默,只剩下侯夫人极力压抑的、破碎的哭泣声。萧绝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厅内布局、往来仆役的神色,以及那位悲痛欲绝的侯夫人。

他此行,探病是真,但更深的目的是察看定北侯府的反应。世子赵珩是定北侯的命根子,若真救不回来,那位手握重兵、镇守北疆的侯爷会作何反应?是否会因此对他这摄政王心生怨怼?甚至……生出异心?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他搜捕冷焰的节奏,却也给了他一个窥探和拿捏定北侯府的机会。

「夫人还需保重身体,侯爷远在边关,府中还需您来主持大局。」萧绝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太多真情实感,但话语内容却挑不出错处。

侯夫人只是摇头落泪,似乎已悲伤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甚至可以说是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铿锵之音!

一个浑身风尘、盔甲染血、脸上带着刀疤的传令兵,甚至来不及等门口侍卫通传,就如同一头发狂的奔牛般直冲了进来!

「王爷!王爷!紧急军报!八百里加急!!」那传令兵嘶哑着喉咙吼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因为力竭和急切,整个人几乎趴伏下去,双手却高高举起一份粘着三根染血羽毛、代表最高紧急等级的军报竹筒!

他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和嘶吼,瞬间打破了厅内悲伤沉凝的气氛!

所有仆役都吓了一跳,侯夫人的哭泣也戛然而止,惊愕地看向那名显然是从前线拼命赶回的传令兵。

萧绝的瞳孔骤然收缩!北疆来的八百里加急?染血羽檄?

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甚至顾不上呵斥这名士兵的无礼,一步上前,一把夺过那竹筒,指尖发力,瞬间捏碎火漆封印,抽出了里面的绢帛军报!

目光急速扫过绢帛上的字迹——

那上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眼球上!

【北狄叛王兀术,亲率五万精锐骑兵,绕开我军重点布防之黑风隘、狼牙口,沿无名险峻山道突进!连破雁回、云霞、落鹰三座边城!守将皆力战殉国!雁回城守将王屹将军首级被悬于旗杆!云霞城破后遭屠城,火光冲天!叛军兵锋直指雍凉!北疆告急!求援!求援!!】

「噗——」

萧绝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腥气猛地涌上!竟是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溅落在手中的绢帛之上,将那触目惊心的战报染得更加猩红刺眼!

「王爷!」身旁的近侍和那名传令兵都吓傻了,失声惊呼。

侯夫人也惊得捂住了嘴,忘了哭泣。

萧绝的身体晃了一下,但立刻用手撑住了旁边的桌案,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惨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蕴藏着冰冷与掌控欲的凤眸,此刻已是血红一片!里面翻滚着惊怒、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彻底愚弄、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的极致暴怒!

「无、名、险、峻、山、道?」他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这句话,声音嘶哑扭曲,带着滔天的杀意,「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那条路?!那条路就连军中最老的向导都未必清楚!」

他的目光猛地射向那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传令兵,如同要将人生吞活剥:「说!到底怎么回事?!兀术那个蠢货怎么可能精准地找到那条路?!」

传令兵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回道:「回……回王爷……叛军……叛军像是早就摸清了路线……进军速度极快……而且……而且他们手里好像……好像有……有……」

「有什么?!」萧绝厉声逼问,心中的那个猜测越来越清晰,几乎要将他逼疯!

「有……有最新的边境布防图!」传令兵终于哭喊了出来,「咱们的暗桩拼死传回消息……说……说叛军首领手里拿着的,就是王爷您不久前刚下令更改换防的那版最新布防图!上面连……连咱们新设的几处暗哨和补给点都标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们才能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绕过所有防线,直插腹地啊王爷!」

「轰——!」

如同一个炸雷在脑海中爆开!

最新的边境布防图?!

他不久前刚下令更改换防的那一版?!

那是绝对的机密!整个胤朝,除了他,只有参与制定的几名核心将领,以及……以及……

那个女人的脸,那张苍白却带着讥诮冷笑的脸,猛地浮现在他眼前!

是她!

一定是她!

只有她!只有那个在他书房里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甚至可能潜入过密室的女人!只有她有机会接触到那份图!

是她偷走了布防图!是她传给了北狄叛军!

她不仅耍了他,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她竟然还敢!她竟然还敢用这种方式,狠狠地捅了他一刀!捅了整个胤朝一刀!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萧绝的脸色瞬间变得骇人的苍白,额角青筋暴凸,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眼中的血色几乎要弥漫出来!

「王爷!保重身体啊王爷!」近侍慌忙上前搀扶,声音带着哭腔。

「滚开!」萧绝猛地甩开近侍,一把抓住桌案边缘,支撑住几乎要失控的身体。他死死盯着那染血的军报,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扯着风箱,带着骇人的嘶嘶声。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

他萧绝纵横朝野、算无遗策,竟然被一个来自北狄、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和亲公主,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在他面前装柔弱、扮顺从,背地里却像一条最毒的蛇,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腹地,偷取他最机密的情报,然后反手就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三座边城!数万军民!守将殉国!屠城!

这笔血债,这笔因为他萧绝的疏忽、因为他让那个女人钻了空子而造成的滔天罪孽,此刻如同一座沉重无比的血山,轰然压在了他的背上!

而更让他愤怒到几乎癫狂的是,那个女人,此刻很可能就藏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甚至可能就在他对面的定北侯府内院里,听着他此刻的暴怒和失态,在暗中冷笑!

「冷、焰!」这两个字,如同淬了最毒的冰,从他齿缝间碾磨出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扭曲的震动。

他猛地转身,血红的眼睛扫过一旁吓得呆若木鸡的侯夫人,以及满厅噤若寒蝉的仆役。

此刻,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世子重伤,什么试探拿捏定北侯府!

北疆的天都要塌了!他的权力根基正在被北狄的铁蹄疯狂撼动!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回府!」他嘶哑着嗓子,如同受伤的困兽般低吼,声音里是压抑到极致的、即将爆发的风暴。

他必须立刻回去!他要亲自督战!他要将那些该死的叛军碎尸万段!他更要……他更要立刻、马上、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个叫冷焰的女人揪出来!他要让她尝遍世间极刑,要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萧绝一把推开试图再次搀扶他的近侍,踉跄了一步,但随即稳住了身形,挺直了背脊,只是那背影透出的不再是掌控一切的从容,而是一种濒临疯狂的暴戾和决绝。

他甚至没有再看侯夫人一眼,也没有等那位进去诊病的刘太医,带着浑身骇人的煞气,大步流星地朝府外走去,那染血的军报被他死死攥在手中,几乎要捏碎。

侯府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摄政王身上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压得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他带着人旋风般离去。

直到萧绝的车驾带着雷霆般的怒意疾驰而去,消失在街道尽头,侯府正厅内的那种几乎冻结的窒息感才缓缓消散。

仆役们面面相觑,脸上还残留着惊惧。

一直柔弱不堪、依靠侍女搀扶才能站立的侯夫人,此刻却缓缓地、自己站直了身体。

她脸上的悲痛泪痕未干,但那双原本盈满泪水的眼睛里,此刻却清晰无误地闪过一丝极快的、冷冽如冰的光芒。

她抬手,用帕子轻轻擦去脸颊的泪痕,动作缓慢而稳定,再无之前的慌乱破碎。

她的目光望向内院的方向,嘴唇几不可查地微微动了一下,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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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深处,一处极为隐蔽、防守严密的暖阁内。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的药味。

冷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依旧昏迷不醒,但脸上的污秽已经被仔细擦拭干净,露出了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容和干裂的嘴唇。她身上可怖的伤口已被清洗上药,并用干净的细布妥善包扎。

一位发须皆白、神色凝重的老大夫刚刚为她施完针,正在写药方。

侯夫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挥退了房内伺候的侍女。

「陈老先生,她情况如何?」侯夫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