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桌椅之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森白寒霜！
顾长夜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座冰山压住，连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眼神没有半分退缩，死死地与夜琉琉璃对视着！
他这是在赌！
赌对方爱才心切，不会因为这点冒犯，而真的对自己下杀手！
更是在向对方展露自己的价值与决心！
果然！
那股恐怖杀意，仅仅持续了三个呼吸，便缓缓退去。
夜琉璃看着顾长夜宁死不屈的样子，眼神中的欣赏之色，愈发浓郁。
她欣赏的，不仅仅是他的胆魄。
更是他身上那股，一往无前、霸道的恐怖气息！
这股气息，让她都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心悸！
这个少年，绝非池中之物！
“好，本座答应你。”
夜琉璃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郑重。
“我夜琉璃以道心起誓，只要有我一日，便无人能伤她分毫。”
顾长夜心中悬着的大石，落下了一半。
他缓缓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们不能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无论是修炼，还是其他，都必须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夜琉璃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对于“蝶梦魔体”这种传说中的体质而言，顺心而为，才是最好的修行。
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第三。”
顾长夜的声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必须可以随时去看她，或者，让她回来看我。”
这一次，夜琉璃沉默了。
天魔宫，乃魔道圣地！
寻常人莫说进入，就连其山门在何处，都无从得知。
让一个外人随意进出，这不合规矩。
看着夜琉璃的沉默，顾长夜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他的底线！
若是不能再见，那让妹妹获得再强的力量，又有何意义？
就在气氛再次变得凝重之时，夜琉璃却忽然展颜一笑。
“本座说过，她是本座唯一的亲传弟子。”
“她的兄长，自然不是外人。”
“这个条件，本座也允了。”
说完，她素手一翻。
一枚通体紫玉雕琢而成的天魔宫令牌，便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屈指一弹，令牌便化作一道紫色的流光，稳稳地落在了顾长夜的面前。
“这是本座的天魔令，见令如见我本人。”
“你若想见她，只需将一缕神念注入其中，本座自会为你开启空间之门。”
顾长夜接过令牌，入手一片温润，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早已泪眼婆娑的妹妹。
伸手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清影，去吧。”
“不！阿兄我不想走。”
“我不想和你分开。”
顾清影哭着摇头，死死地抱着他不放。
“傻丫头。”
顾长夜揉了揉她的头，眼中满是宠溺与不舍。
“你不是一直都想成为能帮助阿兄的武者吗？”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放心，阿兄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到那时，阿兄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强到足以将所有的敌人都踩在脚下，再也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兄妹分离！”
在顾长夜的再三安抚之下，顾清影终于还是哽咽着点了点头。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夜琉璃的身旁。
那双红肿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顾长夜的身上。
夜琉璃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挥衣袖。
一道紫色的空间涟漪，便如同水波般，在三人面前荡漾开来。
“顾长夜，记住你的话。”
“本座，很期待你到底能变得多强！”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后。
夜琉璃便带着顾清影，一步踏入了那空间涟漪之中，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