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转,陈安再度试验起之前从那卷先秦竹简上所得的三门术法。
并起手指,将体内唯一的一缕真气调动起来,汇于指尖。
心头默念法诀。
“——云来!”
话音方落。
就看到他指尖前方的空气当中,居然是凭空生出了一小片肉眼可见,且氤氲不散的朦朦云雾。
成了!
陈安心头一喜。
可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丹田一阵空虚。
那好不容易方才炼化出来的第一缕真气,竟然已经消耗的干干净净。
他悠悠一叹,心中感慨。
想要做到传说中那般乘云驾雾,却也不知又是何年何月方能得成了。
好在陈安能够感觉的到,伴随着小周天的自行运转。
新的真气正在一点点的缓慢恢复,并不需要漫长时间的打坐调息。
不然这修行,可就当真是要叫人绝望了。
“作坊还是得尽快投产,产出大量物美价廉的纸张。”
“前期先靠着钱公公的渠道打开那些豪门富户的高端市场,赚取钱财,供我修行。”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陈安彻底定下了心思。
不是他不想走薄利多销的路子。
可在眼下这个年代,能消日常费得起大量纸张的,也只有那些城里的大户人家了。
小民寡户,能读书就应不易。
寻常练字哪里不能练,又如何舍得浪费珍贵的纸张?
思绪落下,陈安缓缓起身。
推门而出。
......
另一边。
汴京城外十余里,官道旁的一处驿站。
几辆风尘仆仆的马车缓缓停下,车上的人下来歇脚。
为首一位头发花白,却精神异常矍铄的老太太,在一中年妇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站定在地,视线遥遥望着远处那座雄伟都城的轮廓。
紧绷了一路的神经,终于是在此刻懈了下来。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到了。”
妇人脸上亦是满满的后怕和庆幸,拍着胸口道:
“是啊,母亲。这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当真是吓人。”
“如今到了这天子脚下,总归算是能安稳下来了。”
只不过说着说着,就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就是不知安哥儿他现在如何了,一个人在这偌大的京城里生活,哪里落脚,吃穿用度是否得体合心......”
李老太太闻言,却是笑着瞥了她一眼。
“你们就是瞎操心!”
“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出来闯一闯的。”
“放心就好了,我那大孙子不是个没成算的,他既然能高中探花,便自有他的本事。”
拍了拍妇人的手,一片淡定底气。
“况且,不还是有老身在?”
“虽说这些年里也没积攒下什么财货,但早年你父亲留下的一些家底还在。”
“等到了京城,便寻个牙行买处妥当的院落安置下来,却也足够了。”
妇人这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
转过头,便瞧见一个十多岁的锦衣少年正满脸好奇的站在后面的林子边缘,向里打量。
脸一板,手叉腰:
“二郎,莫要乱跑!”
“小心林子里有野狼,把你叼了去!”
少年闻言,转过头朝她做了个鬼脸。
却也没当做耳旁风,一步三回头的小跑回来。
驿站里,一行人休息了片刻。
便复又上了车。
朝着那繁华东京,缓缓行去。